“嗯!是‘紫玫瑰’的大美人吗?”飞云以同样低微的声音反问。
路加的脸,霎时间苍白一片,感觉就像一个失血过多的垂死之人。飞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路加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开始发冷、发颤。
觉得没有必要吓唬路加,真的,我猜出来的时候也吓了自己一跳,现在人已经在你那儿了。我也没办法,当兄弟的,总不能为了升官而把兄弟送去枪毙吧!带我去,等我评估过情况再说。”
一路走着,路加看了飞云好几次,终于忍不住问道:“老大,你怎么发现的?”
“笨!姑且不论你昨天的异常表现,就是刚才,小狗狗用舌头帮你的脸加口水面膜,你也没有制止。如果是平时,你早把小狗狗扔出去了。”
“……”
一路上,两人再无对话,任由自己闭锁在一片沉默的空气中。
宇宙港到了,如常地跟舰上的守卫打个招呼,飞云和路加站在了军火库号的传送带上。
站在传送带上,看着单调而布置整齐的灯,在身边慢慢地流闪而过。自然地,飞云的心中,竟腾升起一股奇妙暗晦的预感,这预感仿佛告诉着自己,将要发生的事,将会成为自己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
“猜得到我把她藏去哪儿了吗?”路加突然问。
“还能有哪儿?自己的房间不能藏。人多的地方或者不是常去的地方,会遭人怀疑。你又不能带着一个身穿敌国军服的女孩跑太远。那么,只有你那个专属飞机库的杂物间了。”
“……”路加的脸再次发白,他虽然知道飞云的分析判断能力很强,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有大侦探的水平。现在,他开始庆幸,飞云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的兄弟了。
“别那么灰心丧气了。高飞的鸟儿,总有落地的时候。在地面不如人家,也没有什么好叹气的。毕竟,广阔无垠的宇宙,才是你的领地嘛!”
“这样吗?”路加的眼神,就如他的心情,不停闪动着复杂的流光。
不过,等路加把飞云领到那里的时候,飞云却有点迷惑了。一眼望去,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
“难道说……密室?”
“嗯!”路加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手擦了擦鼻子。路加把手伸进一个柜子里,摆弄了一下,在一挺战机用镭射炮后面,一扇密门,应声打开。
往内一望,飞云傻眼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堆满杂物、看似杂乱无章的大房间里,竟然有一间可以摆放两张双人床的秘密小间。而且布置相当温馨暖意。
而一个身穿贴身联邦军服的女孩子,正坐在一张小床上,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跟在路加身后的自己。
很奇怪,飞云在女孩子那水灵的蓝眼眸中,竟看不到一丝的惊恐。
是信任吗?飞云突然很想知道,一向被女人视作公敌的路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这个敌国的女孩子如此信任他,竟让她连他带来的人,都毫无保留地投以信任的眼神。
“蓝碧丝,这位是飞云……”听着路加正向这位叫蓝碧丝的女孩介绍自己,飞云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这女孩,的确很漂亮。但是,她真的值得让自己两兄弟为她冒生命危险吗?
随着心底念头的不断盘旋上升,飞云的眼睛,乃至全身,猛然释放出可怕至极的杀气。仿佛是即将猎杀猎物的猛兽,飞云那像利刀一样的目光,从女孩的脸上收回来,砍到路加的背脊上。
杀气的放释,完全没有征兆,在女孩的眼中,只看到这个感觉上温文尔雅的舰长大人,突然间变成一只狰狞的恶兽,强烈的不安感,让女孩下意识地拔出了别在腰部的配枪。
可是,晚了一步。
舰长所发动的突袭,轻易地击倒了路加,等自己举起枪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躲在高大的路加背后了。自己能看到的,只有那只勒着路加脖子的手,以及那把顶着路加脑袋的枪。
“呜呜……”喉咙被死死勒住的路加,只能发出含糊的声响。可这已是他昏迷前最后一声低哼了。强烈的眩晕感,已经让他晕了过去,根本无法得知将会发生什么事。
“你……为什么?”女孩的手,出现了不应有的颤抖。可是她刚问了出来,她就后悔了。这是个愚蠢的问题。
正如路加在一个小时前告诉自己的那样,他不将自己出去,就等于犯了死罪。即使现在把自己出去,依然太晚了。无论如何,一旦被上头发现,自己和他是死定了。
路加是打算在下一次出征再把自己送回去的,可是依照以往的规律,直到月底,回廊口是不会打开的。路加根本没有把握,能把自己藏到那个时候。所以,别无选择的路加,只好向他的好兄弟舰长——飞云求助了。
在出发前,他也向自己说过,虽然成数很高,可是他依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说服飞云。毕竟,这意味着要飞云跟他一起冒被枪毙的风险。
还是对死亡那种难以抗拒的恐惧,战胜了兄弟间的纯真友情吗?
苦涩的唾液,自内而外地灌满了整个口腔。
不知为何,一股颓然的无力感,霎时间像有史以来最厉害的病毒一般,迅速传遍了蓝碧丝的全身。
鼻子一酸,“哐嘡”一声,手枪掉了下来,女孩的手,无力地低垂了。
路加那被撑住的高大身躯,挡住了外面射进的光线,让对着房门的一个金的花瓶,蒙上一层黯淡的灰影。房间里的温馨,也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