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戈壁,黄天苦沙。
城池数里开外,一个空旷的草地上,到处弥漫着冲天的战火硝烟,草地上,随处可见横七竖八的尸体,惨叫声,哭喊声,声声不绝于耳。一个身着白色银盔宝甲的青年男子手持长枪,不断砍杀逃跑的敌军将士。
半个时辰过后,惨叫声渐渐停息,只有战马嘶鸣和将士们高声呼喊的欢笑声。
“将军,战国出来了。我军杀敌一千五百人,损失八百弟兄,缴获五百战马,粮草盔甲不计。”
年轻男子微微一叹,道:“秦国果然强大,秦军更是悍不惧死,即便身中埋伏,也不慌乱,反而视死如归。与这样的对手,真是让人感到害怕。”该男子美绝人寰,不是顾惜朝又是何人?
“将军不必涨他人威风,将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若不是有将军在,我军与秦军交手,岂会胜多败少。”
“是呀,将军还未参军之时,血衣候鲁猛冒进,经常身中敌计,不知损失了多少弟兄。还是将军厉害,让秦军威风丧胆!”顾惜朝身边的副将诚心说道。
但顾惜朝却是高兴不起来,韩军与秦军的差距,不是几场小小的胜利就能弥补的。
“好了,收拾好东西,我们回城。”
刚回到城内,顾惜朝就被告知血衣候有请。
“末将拜见侯爷。不知侯爷召唤末将是所为何事?”顾惜朝来到主帐,躬身对主位上一人道。
“启禀将军,帐外有一使者携带圣旨前来,要将军前去接旨。”
血衣候还未说话,就被一名将士打断。
“好大的架子,什么朝廷使者,在韩国,大将军才是无冕之王,谁敢在军营中摆架子。走,惜朝,去看看谁如此大胆?”血衣候大大咧咧,丝毫不见顾惜朝眼中闪过的寒意,更看不到那意味深长的眼光。
见到使者,血衣候直接喝道“直接说吧,圣旨里说的是什么?”
见血衣候蛮横无理,使者一怒,不过没有爆发,而是直接宣读圣旨:“皇天庇佑,福泽大韩。血衣候私吞军饷,倒卖军资;驻守韩国边境多年,昏庸无能,尸位素餐,现命令将血衣候押回京城,交由司寇大人审判。违令者,可就地正法。”
血衣候闻言大怒,道:“是谁污蔑本候,还有是谁下的圣旨,本候可是大将军的人,谁敢扣押我,你吗?还就地正法?真是笑话。”
“我敢!”血衣候话音未落,一道光芒直接袭向血衣候。血衣候闻言反应不及,直接被一把金色小斧头割破咽喉,血衣候随光芒望去,只见顾惜朝淡淡看着他。
“居然是你,你究竟是谁的人?”
“有机会去阴曹地府问问你的主子,他会告诉你的。”
“什么?难道将军也······”话未说完,直接倒下。一位不逊色卫庄的绝顶高手就这么命落黄泉,死不瞑目。
“杀了他,杀了这个叛徒,为侯爷报仇。”血衣候的死忠护卫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血衣候驻守边境多年,死忠将士不在少数。不过既然血衣候已经授首,一些见风使陀之人知道血衣候大势已去,急忙加入平叛的队伍,表明忠心。
顾惜朝两年来暗中拉拢的部将,也急忙镇压乱军。
乱军毕竟群龙无首,凭借顾惜朝的威望,很快就镇压主乱军。虽然死了不少人,但长痛不如短痛,剿灭姬无夜在军中的余孽,才是当务之急。当然,乱军被镇压并不意味着顾惜朝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韩国积弊多年,军队军纪涣散,军法不严明,想追上秦国,不是一夕一朝的事情。
韩非之所以将顾惜朝放在军中,其一是顾惜朝的神哭小斧能破罡气,正好克制血衣候这种横练功夫霸道之人。其二,顾惜朝多才多艺,但兵法谋略最强,姬无夜授首后,军中需要一位强大的将领带兵抵御秦国。两年里,顾惜朝所做的一切显然没有让韩非失望。
大将军府。
此时剑气纵横,两人的气势不断攀升。
“轰!”
一声惊雷。狂风怒号,像是水上的波纹不断向四周扩散,蔓延。
“想不到公子竟有如此修为,实在让人惊讶。不过,这样就想对付本将军,可不够资格。”姬无夜有些惊讶韩非修为,但自信的他,从不服输。
韩非也不回话,手中逆鳞剑随风而动,一剑轻飘飘刺出,就像是流水那么自然。
这柄剑在他手里,就像鲁班手里的斧,羲之手中的笔,不但有了生命,也有了灵气。
轻描淡写,挥尘如意。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洒脱。
这是《惊天八剑》中“轻”之一剑:轻纱飞燕。
轻如鸿毛,翩然而舞。
姬无夜脸色逐渐凝重,这一如梦似幻,如露如电的曼妙身影,这一轻如鸿毛,却蕴含无尽杀意的一剑,是姬无夜生平见过最美的一剑,也是最富有杀意的一剑。之前曾听说大明剑圣叶孤城天外飞仙是最美的剑法,但今日一见韩非剑法,姬无夜觉得天外飞仙也不过如此吧。
韩非一剑转瞬及至,姬无夜来不及感叹,手中八尺一劈,化剑为刀,如刀劈华山,其势若破竹,似泰山压顶。仿佛要将一切碾压摧毁。
若说韩非的一剑是轻灵,那么,姬无夜这一剑就是笨重。天生神力的姬无夜,剑招讲究以力破巧,摧枯拉朽,如高屋建瓴,势不可挡。
“叮”
两剑交锋,一触即分。
二人身影交错,韩非手中逆鳞又是一变,墨黑剑芒,如乌云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