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睡着了。”
“只睡了大概五分钟而已。”
“真的很对不起。”
宽末笑着让他不用道歉,松冈挠了挠短发。
“周末经常接待客户到很晚,所以我有点睡眠不足。”
说接待没什么的话梗在宽末的胸口。做销售和做研究的工作不一样,尽管不太了解具体的情况,但他知道松冈工作做得很出色。这是听交往过的叶山说的。以前和松冈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松冈做事很爽利,该说的话都会说出来,对人也很用心。对优秀的松冈来说,没必要顾虑自己这种被公司裁员的人吧。讨厌变得越来越卑屈的自己,宽末停止了思考。
“困的话就睡吧,不用在意其他的事。”
可是松冈没有再打瞌睡,和宽末聊了大约三十分钟之后就回去了。虽然之前不想和松冈见面,可是和他聊过之后宽末的心情就稍稍好转了一些。听说自己生病松冈就来探望也让他感到很开心。
宽末从角落的袋子里取出就职情报杂志,尽管还有许多忧虑可是也没有办法。被裁员的事责任在自己,羡慕妒忌别人是没用的。
宽末一边比较着年龄要求和工资待遇的项目,一边翻着就职情报杂志。
宽末的哥哥寄来了附有刚出生孩子照片的邮件。想着刚出生的孩子就像只小猴子一样,宽末笑了起来。皱巴巴的小脸也非常可爱。今后哥哥就有三个孩子了,而刚出生的这个是他们一直期待的女孩。
邮件的最后,哥哥写道:“你有交新的女朋友吗?”宽末只回了一句“恭喜”,关于女朋友的问题他没有回答。
和家人说有真心想结婚的对象是在去年。可今年正月回老家的时候,父亲在全家聚在一起吃饭的席间问道:“为什么?你说想和她结婚的那个女朋友怎么了?”
“我和那个人不可能了。”宽末这样回答,他当然不可能说出对方是男人的事,可他正在和那个男人以既非朋友也非恋人的微妙关系继续交往着。
那一周,松冈去外地出差了,所以他没有收到出去玩的邀请。于是宽末去了百货商场买送给哥哥的孩子出生贺礼。在店员的介绍下,宽末买了一套儿童套装,然后寄了出去。明明没做什么特别费力的事,宽末却感到很疲惫,于是在电梯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很少来百货商场,宽末很不习惯。他感到不合时宜地不安起来。
中午可以去公寓附近的快餐店吃饭,宽末心不在焉地想着,背后却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宽末。”
叶山正站在他的背后。
叶山和松冈同龄,而且同在总公司的营业部工作。去年她到宽末工作的小石川研究所帮忙,呆了几个月。他们就是在那时认识的,也交往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许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