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风宇并没有对哈格的“危机感”抱多大期望,让他来做决定更多的仅仅是为了尝试一下。只是没想到哈格居然真的有所感应,他反而陷入了沉思。
要知道哈格的“危机感”仅仅会对生命危险产生反应,也就是说,走逆时针航线的话,以风宇强大的实力,“暴风号”依然会遭遇极大的凶险。
风宇调出摩根船长提供的三维航线图,再次确认沿着这条航线飞行沿途会遇到些什么。根据三维图上所示,uac本土几处驻扎有重兵的星域都不在“暴风号”的航线附近。其中航线距离首都星“美洲之梦”最近的位置也有10光年以上,根本不在首都卫戍部队的巡查范围内。
而且作为开发程度仅次于银河系的河外星系,新美洲星系的三维星空图已经绘制得非常完善,会把附近空域里存在的一切危险都标明。摩根船长为“暴风号”安排的路线上根本就没有来自自然界的威胁。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暴风号”在正常的航行过程并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危险来自他们准备调查的恒星域内部,也许就是no的gmp项目实验室。
风宇想通了危险来源之后,将目光投向了佛尔斯,“看来你的情报还不够完整。如果对手仅仅是10岁大的孩子,哈格的‘危机感’不可能有感应。好好回忆一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以佛尔斯的智商,立刻就明白了风宇的意思。以风宇超级王牌的实力,单枪匹马连“新亚洲号”都可以击沉,这个世界上能够在他的保护下威胁到“暴风号”的对手已经极其罕见。而且“暴风号”上整整搭载了三架超级机型,在uac的新美洲星系本土有没有这么多高端战力还是个问题。
如果哈格的“危机感”没有出错的话,说明no的gmp项目实验室还隐藏着惊人的实力,足够威胁到“暴风号”的安全。
于是佛尔斯闭上双眼,开始挖掘自己记忆中的点点滴滴,“我最早的清晰记忆始于3岁……”
3岁那年,佛尔斯脱离了婴儿时期的蒙昧,开始展现出一个高智商儿童的过人之处。在记忆中,从那时起,他三天两头就要接受一次智商测试,几乎把世界各大顶级高智商俱乐部的测试题都做了一个遍。而当时除了他之外,二代gmp克-隆人还有7人。也就是说,有两人没能活到3岁就已经死于基因崩溃。
在那之后的数年时间里,8个孩子又先后有4人不幸早夭,只有4人成功活到了10周岁,熬过了gmp人最艰难的儿童时期。
根据gp人以10年为一个阶段,体内基因处于一个持续性的安定状态或者活跃状态。其中0-10岁的儿童期是基因最活跃的时期,所以gmp人儿童存活率很低。然后10-20岁基因开始趋于稳定,20-30岁是一个巅峰期,30岁之后又开始走下坡路。
所以到了4个二代gmp克-隆人10周岁的时候,研究员们对他们的基因进行正式采样,用于作为样本继续研制第三代gmp人。
“也就是说,你从那时候正式获得4号的代号?”风宇打断了他,提出内心的疑问,“在这之前都已经去世的其他六名gmp人并未获得正式代号,对吗?”
“是这样的没错。”佛尔斯点点头,“然后从那时起,我听到了一个说法——第一实验室。在那之前,研究员们从来不在‘实验室’之前加上序号。”
“明白了,有第一自然就有第二,开始给实验室加上序号,说明研究第三代gmp克-隆人的第二实验室启动了。”风宇智商虽然不如佛尔斯,但是听他的弦外之意,必然指的是这个。
换句话说,既然佛尔斯有充分证据证明第三代gmp克-隆人实验始于10年前,那么无论这些孩子的数量有多少,到这会儿也不过是10岁大而已,基因再强大也不可能是风宇的对手。
佛尔斯拿出的这个证据说服了风宇,但问题却依然摆在那儿。如果威胁不是来自那些孩子,那又会从哪儿来?
风宇自然不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这可是关系到“暴风号”全体乘员安危的大事。于是他继续追问,“那你再好好想想,这些年你还听到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佛尔斯又努力地想了一会儿,最终苦着脸回答到,“这个真没有了,如果有什么我认为重要的事情,凭我的记忆力是不会忘记的。”
风宇可不会因为佛尔斯这么说就罢休。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幅画面,no的gmp项目实验室里,几位研究员经常就项目进度等问题进行一些讨论,而一个身穿号服的小孩一边假装玩儿自己的,一边却竖起了耳朵拼命地偷听。但是出于保密意识,这些研究员通常不会把话说得很直白,而是用比较隐晦的话语指代一些特定的事物。
佛尔斯虽然很努力地要从他们不经意间的对话当中捕捉情报,然而奈何他的情商实在太低,不是什么都能听懂,只能听懂“第一实验室”之类比较明显的东西,不知不觉中就错过了许多非常重要的资讯。
风宇把自己的想象中的画面说了出来,立刻得到包括莫妮卡在内其他“暴风号”智囊团成员的赞同。
莫妮卡提出的要求甚至比风宇还夸张,“你的记性那么好,干脆把曾经听到过的所有研究员的对话都复述一遍,我们听一听,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佛尔斯的脸顿时就黑了,“所有……你这是想让我写回忆录么?我在第一实验室生活了18年,从3岁开始记事,他们在15年时间里说过多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