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并没有怎么改变,大概是这个缘故,宋柯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比较久。
然后他带着她转了整个a大,a大的教学区,生活区,过去曾经两个人踏足过的,他一个也没有错过,他记得可真够清晰的,可是再清晰又能怎样呢?
“我们去未名湖吧。”
他终于自己主动打破了缄默的氛围,但还是却没有抬眼看她,也没有转身。
未名湖畔的木质长椅,有些摇晃,估计不久也要换了,两个人还是做了上去。
刚才走了不少的路,起码有两小时,说实话,季璃昕好久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了,小腿有些抽筋。
总算是坐了下来,若是他还坚持要走上一圈,她想,她肯定支持不住了。
总是沉默的宋学长,显得很深沉,让人无从辨别、揣度他的内心世界。
而且大片的静默,要把人逼疯。
“其实我一点也不怪你。”
他静静地开口,声音听上去十分的动听。
夜色很深了,寒冬里干冷的风,凶猛肆虐,她觉得有些冷,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很细微的动作,没想到还是被他给发现了,很快地,他伸手去脱自己身上的风衣,被她给按住了,“别,我不冷。”她口是心非地道。
他强势地扳开了她搭在他手肘间的手,然后不管她的意愿,脱下了身上米色的风衣,罩上她纤弱的肩膀。
他穿得并不多,里头就一件白色的衬衣,外面套了一件v字领的黑色针织衫,下半身是一条浅咖色的直筒裤。
当他身上的风衣脱下来后,他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单薄不少。
他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怪你”,她是懂的,他提的是最近的事情。
在小区那,他还未给予的回复,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他选择给予了回答。
她没有去细想他为何这么做,但是他这般做,肯定有他自己的思量,何必多次一举去追根究底呢?
当肩膀上那件风衣罩下来的时候,她觉得鼻尖钻进来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不是很浓,也不怎么淡,却让人无法漠视他的存在。
他将手插入了裤兜里,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她的余光却扫到了。
“很久没有享受过这般宁静的夜晚了。”
他神色有些许的落寞。
他应该说的是真实的,在他身上,她看到了孤独跟寂寞,慢慢地将他这个人围困在其中。
按理说,他在家过得极为受宠,人生又是一番顺利,唯一踢到的那块铁板,大概是自己了,不应该表现得如此灰心丧气的。
“以前我们也曾在这里坐过,那个时候的你,没有此刻这般对我的小心翼翼。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何我越做越多,却错得离谱,你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
明明说着痛不欲生的话,但是他的嘴角,却泛起了微微的笑意,很淡,淡的飘渺,如微不可见的尘埃一般,不经意间便可忽略不计。
他以为他甘于守望,一直也引以为是,其实他岂会是那种永远甘于守候的人呢?
一辈子那么长,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自己的生命呢?
他做不到无动于衷,他一直以为天澈会坚持到底,跟自己一道,没想到他先松了手,他放手了。
他原以为,天澈放手,自己也应该高兴的,毕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可真正到了那一刻,才发觉天澈的放手,自己并没从真正高兴过。
只因,天澈不是她所选的另一半。
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天澈跟自己的互勉,也曾是自己坚持下来的部分动力。
她跟闻人臻住在一起,她母亲过世了,她没必要受此胁迫了的,闻人臻也没任何可以牵制掣肘她的条件了的。
然而,她还是没有离开,他悲哀地意识到了,她已经以她自己的行动,做出了她自己的抉择了。
闻人臻,若非这个男人的横空出现,若非有他的迷途知返,怎会有后来他跟小昕的下文呢?
他以为,他回头,就能得到一切了吗?哪有这么简单的,不管怎样,自己都不会轻易放过那个男人。
s是么?
那是那个男人苦心经营的王国,若是失去了那个庇护,他拿什么来保护小昕呢?
于是,自己决定摧毁他的世界,毁了他的一切,让他无颜出现在小昕面前,识相地彻底离开。
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到头来似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闻人臻没出手,但是小昕帮忙对付了自己。
其实,败在她手中,比败在闻人臻手中的滋味,绝对来得更好。
这些天,他脑海中徘徊的全是在私人会所包厢里闻人臻拥着她的那副温馨场面,该死的碍眼。
他本意是想要看看他们的相处的,没想到他们相处的是如此的和睦,感情是如此的好。
结果,痛苦的倒是成了自己。
若是没让周邵阳举办那个私人宴会,还好,让他举行后,唯一饱受煎熬的,倒是成了自己。
“小昕,如果没有晓静,你还会接受我妈?”
宋柯问得直白,侧脸落在昏暗的光线下,讳莫如深。
他知道,晓静找她说过,或者确切地说,警告过,但是她却答应晓静,一点也为自己争取下,多么失望的举动,多么残忍的行为,也只有她做得如此地理所当然,如此的自然。
“不会。”
其实,就感情上而言,对于天澈跟宋柯,她还是偏向天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