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薄荷的眼睛看不见已经有十天了,而她也从医院被接回了湛家,在自己和湛一凡的卧室里呆着,每日也有家庭医生来给她打点滴检查病情状况。还有五天才拆纱布,才能知道眼睛的康复情况。
而检察长正是在薄荷回到湛家饿第二天前来探访,薄荷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湛家的,但是对于他前来的目的倒也是清楚的。
湛一凡在薄荷的手心轻轻的画了一个方向,薄荷明白检察长在自己的左前方,那里有个沙发,检察长一定就坐在那里。
薄荷明白了湛一凡的暗示,便握住他的手指轻声温柔道:“一凡,我想吃火龙果,下楼给我切些来好吗?”
湛一凡温柔的道:“好,等一会儿我就上来。”
薄荷点了点头,湛一凡直起身抽出手,向检察长点了点头,检察长也向他点了点头两个人互相致意之后湛一凡才退出了他和薄荷的大卧室。
检察长打量着奢华而又温馨的房间,直到薄荷微笑着主动问:“不知道检察长怎么突然来了?”才醒过神来看向薄荷。早就知道薄荷嫁给湛氏,也知道湛氏是国际大企业大家族,更知道湛氏的财力惊人势力也惊人,但是亲眼见到时还是大为震撼。
检察长自觉自己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是当亲自走进切尔西贵族区的湛氏花园时也忍不住伫足而望。湛氏的确不愧为伦敦第一华侨家族,只是花园的布局格调就已经彰显了它的身份地位,大气而又不失温馨,奢华而又不失格调,能在伦敦的切尔西占据如此的一席之地的确是不易之事。再走进客厅,是国内许多的富豪家族都完全比不上的,精细而又高雅的客厅布局和房屋布局都让人惊叹,让人赞叹,让人流连忘返。
而薄荷和湛一凡的卧室无疑是这个家最大的,因为是新婚新房,又被宋轻语亲自折腾了一番,所以很是温馨舒适。露台上摆满了盆栽,都是为薄荷而倒腾的,希望她闻着花香也能有好心情。还有一个小客厅,小冰箱,就像一个一居室的单间房屋,现代欧式的装修风格将整个卧室都显得非常有格调。
薄荷因为刚刚打完点滴所以还坐在床上,披着黑色的毛披肩,散着头发,眼睛还蒙着纱布,检察长除了叹息之外再也找不到别的感受了。
“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我最器重的下属?”检察长的反问让薄荷一笑,检察长又问:“笑什么?”
薄荷摇头,其实她想说,检察长最器重的下属难道不是容子华吗?当然,她不可能把心里真正的质疑就这么和检察长坦白了。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荣幸万分,让检察长您劳累了。你也看见了,我的眼睛……”
“所以我也为你感到万分可惜。本来,这一次的人民大会你是有机会被选举为检察官常务的,没有几个年轻人能有你这般的成就,但你偏偏在这个时候……”
“没有人愿意在眼睛受伤。”薄荷捂了捂自己的眼睛,她对这次的人民大会也是期待万分,每一个人都希望能在自己的工作领域里有一番成就,她自然也不例外。原本已经百分之八十把握的事终究与自己擦肩而过了,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而她的这双眼睛,能重见光明么?还能回到工作岗位么?她相信,检察长的疑问不比自己少。
“夏颖虽然不耐烦,但是你当部长的这两年为他见了不少压力,所以这段时间他也会压阵你们公诉监察部,你大可不必担心。”
“替我谢谢他。”
“伤好了,再多多养养身子。我可不希望看见一个不太健康的检察官回归。”
薄荷浅笑没有作答,她真的不能确定自己的眼睛被拆了纱布之后会是怎样的情况。看得见?看不见?或者还需要二次手术?说实话,怎样的情况她都预想过了。要说她如今的心态,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是个怎样的情况。
检察长似乎也是看出了薄荷的那几分犹豫便没有再说什么,不一会儿便起身说来伦敦其实是办事,现在就要离开了。刚好湛一凡进来,薄荷便起身下床说要送检察长,还是检察长自己连连道让薄荷休息,然后便被湛一凡送了下去。
湛一凡将检察长送出门口,检察长自然是被司机送来湛家的,上了车也没急着让司机开车,而是沉吟了片刻才对还侯在门口送行的湛一凡道:“湛先生,薄荷是个我颇为器重的一个检察官,她在政途的未来是前途无量的,这一次人民大会她错过了检查委员的选举着实可惜,你要多多劝导她,我担心她的心理负担重,这不会是个好现象。我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对国家对政府都忠心耿耿的检察官,不管多长时间,只要她能健康归来,我们检察院都愿意等!”
湛一凡眯了眯双眸,看着检察长离开却久久都为转身。
薄荷在阳台坐着,如今她已经适应了黑暗,更能按照记忆中的样子走路,虽然常常都会撞到东西也会把自己磕的很疼,但是她宁愿磕着也不愿意求助于别人。后来湛一凡就把她经常要去的那几个地方给肃清干净,以至于她现在去哪里都能走的顺畅,包括阳台的秋千。
坐在秋千里晒着太阳小憩,就连白合进房间她也没感觉。
白合将热乎乎的牛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轻步的走到她的背后,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按上她的额头,薄荷一惊,伸手握住白合揉着自己太阳穴的手轻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