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东西是再多钱也不可能得到的,可是事实证明,我好像又错了。
为什么我总是错的?老天为什么总是和我对着干呢?
那个时候,我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天不遂人愿。
就是在那个时候,琴子回来了。
琴子是我在场子里认识的一个小姐,长了一张萝莉脸,属于男人一看到就想入非非的那类女人。她身上有一种很勾人摄魄的东西,那是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看上去像是那种很透亮很干净的女孩,像个高中生。当她直勾勾的看着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你就立刻缴枪投降了。
其实她年纪比我和飞燕还大两岁,高中没毕业就出来做小姐了。就是这张引人犯罪的脸让她在场子里很红。
对于琴子,不熟悉的人觉得她很文静,熟悉点的朋友则会觉得她很开朗,夜色里的人觉得她很拽,只有我和飞燕知道,其实她就是一疯子。
她的解释是,如果你不会玩儿生活,生活就会把你玩儿了。
所以她就使劲的疯玩儿。她的座右铭是,只好色,不花心,说脏话,不骂人,耍流氓,懂礼貌,不装逼,不犯贱,不发骚,会放电,做个思想上的女流氓,生活上的好姑娘,外形上的柔情少女,生理上的变形金刚。
那天晚上我去上班,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了她,当时我很惊讶。大概是两个月前,她被一个外籍客人带出去,然后便被那个客人带着去了欧洲度假,一时间场子里很多人都很羡慕。
她看到我,便跑过来抱了我一下,“亲爱的,想死我了。”
这就是琴子,在客人面前很萝莉很淑女,其实是个性格豪放的姑娘,这就是我愿意拿她当朋友的原因。
如果说,飞燕是淡泊坦然的,那琴子就是豪放到没心没肺的,而我则是半死不活的。
如果说,飞燕是御姐,那琴子就是萝莉,而我,我不知道我是什么。
但是我的理想是做女王。谁不是说过吗,萝莉栽在大叔手里,大叔栽在御姐手里,御姐栽在正太手里,正太栽在女王手里,女王看心情,不一定栽在哪里。
风月场就是一个小社会,一切活的东西都不能相信,夜色也是如此。
夜色内部也都得很厉害,小姐之间,小姐和妈咪之间,小姐和经理之间,那是一个异常复杂的圈子。
小姐们为了客人为了小费常常起冲突,小姐和服务生还得想着孝敬妈咪和经理,不然你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这里常常是杀人不见血的,吃人不吐骨头,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整的跟金枝欲孽似的,特别恶心。自相残杀,谁都不会手软。
琴子向来看不起这些,她最恨那些当面对你笑背后捅你刀子的人。因为她比较红,很多客人都买她的帐,所以妈咪和经理也不敢整她。
当然,这都是琴子私下里的模样,一旦见到客人比我还会装,懂得根据客人的喜好扮演各种角色,当然最常上演的就是怪蜀黍和小萝莉的戏码。
我曾经请教过她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萝莉。
她回答我,萝莉有三好,腰柔身软易推倒。
我瞬间明白了。
我回抱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到,这不就来上班了。怎么样,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去废了她!”
我觉得友情可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的东西了,突然间很感动。
“对了,我那儿很久没住人了,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如果今天不出台的话,能不能去你那儿住一晚?”
“行啊,下班一起走吧!”
我租的房子冬天供暖不足,有点冷,琴子洗完澡出来就抱着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我说,你这房子怎么冷得跟地窖似的,能住人吗?”
我抢了一半被子盖在身上,“哎哎哎,别那么夸张啊,你不就出了一趟国吗,就过不了苦日子了?”
“我说真的,落落,这几年你也攒了些钱了,不用等着养小白脸啊?”
这就是我和琴子的最大的不同,她赞同及时行乐,挣多少花多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喝凉水。
她还有一句座右铭,上今天的班,睡昨天的觉,花明天的钱。
“胡扯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晚上才挣几个钱啊,再说了,我不打算一直这么下去,等我攒够了钱,我就不做了,离开这里。”
“啧啧,上过学的就是不一样,比我们想得长远多了。”
“行了,别拐弯抹角的骂我了,你也该打算打算了,不能老这么走一步算一步的了。”
“哎,你也知道像咱们这种人,什么时候能自己做主啊,还不是被命运推着往前走啊,计划有个毛用啊。”
她说的一点没错,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心跟明镜儿似的,什么都清清楚楚,不然早就栽跟头了。
等她换睡衣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脖子、胸前和大腿上有好几个牙印,又红又紫。
我突然间很难过,我以为人就是人,人不是畜牲,但其实有时候,人连畜生都不如。我很难过,不单为她,那是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哀。
那天晚上的风很大,呜呜声听起来有点恐怖。琴子睡不着,我也睡不着,我们就凑在一个被窝里说话。
她给我讲在欧洲度假的事,讲那个外籍男人的变态嗜好,我给她讲飞燕的近况,讲雪儿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