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恼,影子般跟上。
一直跟着他到了地下一层停车场,知非遥控着开了车锁,见她还是阴魂不散,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你跟着我干吗?”
“回家啊,我没开车来。”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他压抑的怒气忽然就冲天而起,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狠狠将她推撞在一旁的石柱上,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凶狠暴戾:“你要是敢再动她,我沈知非定会加倍为她讨回来!别再挑战我的底线,否则,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的手劲极大,欧阳明珺的脸很快就涨成了猪肝色,她睁大了眼,不停地死命挣扎,企图挣脱他的束缚,却徒劳无功。就在她觉得再不吸入一点氧气就要窒息时,他终于松开了她,她剧烈咳嗽喘气,他依旧冷若冰霜。
“下不为例,你好自为之。”
冷冷地甩下这句话后,他上车,发动后,绝尘而去。
欧阳明珺靠在石柱上大口喘气,看着后视镜里表情冷硬的他,忽然放声大笑起来,随后,又有眼泪纷纷而落。这样的事情,居然连续发生了两次,真是……好狗血!
林砚走进病房时,尹璃正在打电话,明明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语气却一如往常的平静。
“……临时有要紧事嘛,工作就是这样的啦。……知道了,我有数的。……好了妈,我这儿马上就要上飞机了,等我有空再跟你联系吧。……嗯,拜拜。”
电话挂断之后,她的表情又垮了下来。
“家里电话?”
“嗯,只能说临时要出差,反正平时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所以他们不会怀疑的。”
“你这样,是不是太累了?”
她不说话。
他把粥取出来,问,“还热着呢,我喂你?”
她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要吃,没胃口。”
他叹了口气,坐在病床上,探手轻轻擦去了她的泪痕:“别哭,我只想看到你笑。”
听他这么一说,反而勾出了她更多的伤心和眼泪。
“让我哭会儿吧,我难受。”
她难受,他却无能为力,只能比她更难受。
两天后,忽然有消息放出,万家的大公子万安,对rbow很有兴趣,意欲染指,此事震动商界。
皇甫拿着报纸闯进知非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难道之前跟我们争那块地的,是万安,不是万幸?”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包括尹璃出事,知非不想让他蹚这浑水,之前只是跟他说她陪家人出去旅游了,近期内来不了公司。
“应该是。”
“怎么办?万安真会对rbow出手吗?不如找阿璃一起想想办法?”皇甫很焦虑。
“她难得有放松的机会,还是不要打扰她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知非沉声道。
总觉得事情有点奇怪的皇甫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还是忍不住给尹璃打了电话。
“阿璃,听知非说你跟你爸妈在旅游,现在在哪儿呢?没有打扰你吧?”
躺在病床上的尹璃微一错愕后,看了一眼窗外,笑着随口编道:“当然没有。我现在……在泰晤士河边漫步呢。怎么,有事吗?”
一心牵挂着rbow的皇甫也没细想因为时差而导致的不可能,直奔主题:“当然有事,而且是大事。”
听完皇甫的陈述,她久久没有开口,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是万安……吗?那之前打晕她的人,又是谁派来的?跟欧阳明珺,有没有关系?思绪一团纷乱。
“阿璃?你在听吗?”
“让我想想,待会儿给你电话。”
收线后,她让林砚帮她去买了报纸,看了之后心情愈发沉重。事情比皇甫说的甚至还要更糟糕一点,她倒希望他是添油加醋,没想到这次他一反常态地往好里说了。要怎么办?虽然怨极了知非,可rbow有难,她做不到坐视不理,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大股东之一,更是因为,rbow是知非的天下,而她心里,他依旧重要。
可她不想给他打电话,所以仍是联系了皇甫。
她的意见是,他们三个人加起来的股份超过百分之七十,拥有绝对的控股权,即使万安能够买下剩余的百分之三十,也不能撼动主体。或者说,在万安下手前,他们先下手,全面回购剩余的股份,重新进行整合和调配。退一万步讲,哪怕万氏入股,会给rbow未来的发展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和后果,都还是未知数,见招拆招,不一定会落于被动挨打的下风。
皇甫同意她的观点,转头与知非商量后,他只说再想想,没有明确的表示。皇甫和尹璃都以为他是在斟酌考虑,最后一定会倾向于他们的想法。他们三人,从创建rbow至今,几乎没有出现过因意见相左而产生内部矛盾的时候,可是这一次,显然会是例外。
在两人以为知非在慎重思考时,他却忙于见家长。
欧阳明珺将他带到欧阳家,在包括欧阳谨在内的一大家子面前,喜滋滋地宣布,两人准备结婚时,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连欧阳谨都有些难以置信。
他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如果不告诉他,对方是如彗星般崛起在商界的rbow掌权人,以他多年看人的经验,恐怕也会走眼。沈知非,看起来斯文隽秀,俊逸出尘,温和有礼却又不卑不亢,没有一丝商人的气息,这一点,跟儿子倒有几分相似。这样的女婿,他自然是喜欢的,就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万氏跟rbow之间的事,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