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宁,既然如今你都知道,那我们分开吧。
“我们快八年的情分,请你离开,不要给我你的怜悯。”
没有词汇能描述我那瞬的心情,心痛逼得我几近崩溃。
我觉得眼前的世界摇晃得厉害。
每一步都迈得很艰辛,像踩在刀尖上,痛得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终于,走到他的面前,坚定的不顾他的抗拒紧紧地握住他颤抖的手:
“不。沐,我,爱你。
“我爱的是你。
“没有什么能阻止我。
“我要跟你在一起……不要分开。”
然后我看见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坠下来。
那一天的天气阴霾且潮湿,我们在法国医院寂静的走廊中旁若无人的紧紧拥抱,把眼泪流成绝望,那是一种面对末日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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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做简单的休整和报备,其中的感人场景自是不少,暂且不提,然后,我在老妖婆絮絮的“女大不中留”的感慨中赶回b市。夏一没有抢过颜晋,到b城第二日颜晋做东,在大名鼎鼎的“一诺”酒吧。
小老板驾到,自然是最骚包的套间,许久没经国内喧嚣的气氛,我本坚持在大厅中好好浸染一下,但想到沐沐的身体也就作罢。还好这包厢外镜内玻璃的设计,我可以随心所欲的看外面形形□的众生百态。
舒服巨大的酒红色沙发,我蜷在上面啜着红酒,听夏一有声有色的讲颜晋上任女友有多么多么胸大无脑。
商瞿夏已经毕业,回到家乡工作,神通广大的殷迟又跟了回去;袁兮在s市正在稳打基础;苏如那位大小姐炒了几个老板之后终于回到父亲的公司,凭借唯一正宫独生女的身份毫无异议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跟我说时语气淡然,我却替她心痛。
我们都蜕变了无忧无虑的年幼外壳,开始为自己的人生努力,投入满是尘埃的现实中,只但愿还保持年少时明亮的双眼。
如今我和这三个男人兜兜转转还能聚在一起,像从前一样嬉笑打骂,我已经很是满足欣慰。有这种温暖的情绪我自己都吓一跳,难怪苏如说我出去一趟生出了一种“师太”的气息。。。默。。。
很让人惊喜的是,我们的酒冰好后由“一诺”的现任管理者亲自送来,竟然是阔别近五年的艾姐!(说是新人物的返工第二章~)
我们亲热万分的拥抱,她爱怜的看着我,拍拍我的脸,“丫头,变了不少啊!”笑容里有真正的淡定平和。
尽管有心理准备,“一诺”酒水的价格仍让我咋舌,法国人要是知道他们在本地不过尔尔的红酒在大洋彼岸被卖到四位数的天价不知会作何想法。
颜晋感觉也变了很多,仍是沉着脸,但却有些什么不一样。很拉风的开一辆红色的悍马,想来这三年颜家的生意发展的相当不俗。
这世道真是没有办法,撑死有钱的,饿死没钱的。
“不准灌沐酒!”我一巴掌拍下夏一举过来的杯子,惹得他挤眉弄眼的腹诽,不过谅他也只敢腹诽。
沐温柔的看着我,摆弄我耳畔的发丝:“没关系的。”我瞪他。
“工作怎么样了?”颜晋忽然开口,我哀怨的被打回现实中。
“一般吧,正在犹豫颜廷建筑或是去j l。”没有大小姐的命终究还要回到现实中来,多方考量我还是留在b城,一来这里的建筑业比较蓬勃,发展空间
也比较大,二来回家乡,在父母眼下压力太大,而且很难自己发挥难免不受庇护,三来这里的血液研究所在国内数一数二,又是沐的家乡。而我本身的志愿就不是去到一流的跨国大公司做高级打工仔,我也很清楚建筑业内的垄断和势力无所不在,如我般的小平民百姓想自己开个有点规模建筑公司,难如登天。我太知自己的懒散决不适合这样吃苦打拼,而我的性格又无法一直去规矩的给人打工,所以我的职业规划是打几年工,积累一些经验和名声,然后去开一间小小的工作室,哪怕是去做让行内撇嘴的室内设计,自我糊口而已,只求自在安乐。
我只是希望,每一个进来的人,都可以在我的手下呈现出他想要的家的样貌。
我以为,这很有意义。
人总是很容易接受使自己活得更轻松的理论,于我,在出了名的懒和慢的法国熏陶了三年,则是迅速的“修正”了自己早就质疑的传统观念——名校名企名专业……
我始终相信人生的意义在于获得一种幸福感,谁说当草根没有幸福?倘若苍天菩提真正在意的是土地的温暖,哪怕拥有再多树须枝叶它也没有草根幸福。当然,如果草根认为变成大树才是幸福的,那就另当别论。
“j l?”颜晋有些意外的挑眉,“新成立不过两年左右,是个挺有些新想法的公司,不过接大单子的机会比较少。”
“没错,可是同时能发挥的空间比较大。”j l公司不大,上上下下加起来不过五十个人,大部分是海龟,而且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