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半晌,才艰难的启齿:“圆圆,能不能借我两万块钱?”
陈圆圆哑然失笑:“就这事?”
我“嗯”了一声,又说:“没藏得住,又和纪时冤家路窄了。”
这下换陈圆圆沉默,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最后上前紧紧拥抱我,“犬儿,是劫就躲不过,是我不好,没把你藏好。”
我摇头:“不关你的事。”
陈圆圆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犬儿,其实好早以前我就想和你说了。这几年纪时找过我无数次,还经常偷偷跟踪我,最后都是我爸给解决的。我听说他找你都找疯了,我觉得,也许你们该面对面好好谈谈?是不是有点什么误会啊?”
我没有回答她,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有它的逻辑和解释,唯有情事,剪不断理还乱。
我和纪时之间,隔着整整八年,隔着那么多无法承受的丑陋,我,早已没有勇气去跨越。
拿着陈圆圆借我的两万块钱,我回了城。
我给纪时发了一条短信。得到他家的地址后,我做了一件这么多年来最奢侈的事——逛商场。
商场里一个个专柜一个个品牌一大半我都不认识,逛了半小时后我相中了一条及膝的裙子。
白色领子黑色裙裾,款式简约剪裁利落,是纪时最喜欢的两种颜色,黑白分明,森冷冲击的色差,穿上身更显身材,我站在大玻璃镜前,和镜中的自己出神相望。
嗯,我抿了抿了唇,挺美的。
我穿着花了一千大洋新买的裙子去找纪时。
他给我开门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眼底的短暂惊艳。他穿着一身黑的居家常服,上衣领口微开,露出线条硬朗的脖颈,微凸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怎么看都是一副秀色可餐的景象。
27岁的男人,正是没完没了散发男性荷尔蒙的年纪。
“进来吧。”他把一双男式拖鞋递给我,“家里没有女式的,你将就。”
我摆摆手:“不用。”
我光着脚踩在他家冰凉的地板上,每一下都凉到我心里,我静静打量着纪时的家。无处不在宣誓着单身男主人的脾性,整洁,简单,没有一丝缀饰,没有一丁点烟火气和女人的痕迹。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了一把,全身的神经都揪得紧紧的,我死死的握着我的包。
我回头,还没说话,纪时已经把我整个抱了起来。
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他的气息占据了我全部的思绪,他半推半抱把我丢到主卧柔软的床上,湿热的吻在我唇际和脖颈游弋,缱绻缠绵,带着几分难掩的情/欲,他的双手灵活的把我的裙子推到胸口。
寒冷瞬间侵袭了我的全身,我无法控制的开始颤抖。
然后,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断裂了,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了泪腺,眼泪猝不及防的簌簌滑落。
我视线里终于看不清他的模样。隔着厚厚的水光,他面目模糊。
那些纷至沓来的回忆终于让我彻底崩溃了。
“纪时,我们放过彼此好吗?”我哭得声嘶力竭:“放过彼此,再也不要见面,好吗?”
纪时的动作骤停,他的眉头又紧蹙起来。他的气息还有些紊乱,一把抓了被子盖在我身上。起身拿了床头的烟,烟草的味道很浓烈,我们两个都有点被熏晕的感觉。
他问我:“你想好了吗?”
我果决的回答:“嗯。”
那晚,他没有碰我,在他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我们背对背睡了一夜,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天亮的时候,说不清是谁主动,总之,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
像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我们分享了彼此青春最深刻的秘密——青涩的身体。
他很急切,像很多年前一样,几乎没一会儿就丢盔卸甲,他气馁的抱着我,良久都没有说话,然后,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我离开他家的时候,他疲惫的睡着了,找陈圆圆借来的两万块钱我放在他床头柜上。
也许是我固执。
我想给我们的青春保留最后一点干净。
即使,那场青春,是我生命中最大的灾难。
我仍执迷不悔。
第五章 。。。
越尹
我十四岁就读了初三,据我妈说,因为我小时候实在太聪明太超前,我爸提前一年就把我拎进了小学里。
从一年级到二年级,我每天都要因为赖床哭闹一场才去上学。
直到一次我爸忍不住了,给我穿衣服的时候狠狠给我抽了一巴掌我才彻底消停。
从那以后我爱上了上学,我深信他们不是我的亲爹亲妈,所以我只能发奋努力的学习,等长大以后好去找我的亲生爹妈团圆。于是,我的成绩突飞猛进。我爸我妈每次去开家长会都是趾高气昂的。年级第一名的爸妈,那就是一帮家长崇拜的对象。
每次有家长问我爸妈我的学习方法,我爸妈总是特谦虚的说:“我这孩子其实不爱学习,每天回家不是看电视就是看漫画,成绩好大概是智商比较高吧!这点随了我们夫妻俩。”
他的回答让一帮围观的想吐血,但是没人敢说他什么,谁让他当时已经官拜省委副书记呢?
江北省近年来财政收入全国名列前茅,我爸在官场一时春风得意,谁都知道下届书记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