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嗯───声音随著身体摇晃而起伏,察觉後又不禁羞愤地抿紧嘴唇。
兽王不满地撬开吸吮,直听见小沅忍不住扭动闷哼,纳著他的内襞紧紧收缩,感觉上腹沾有热y才移开。眼前的人急促喘息,双眼水盈,嘴唇红润濡湿,和当时让他难忘的第一个夜晚一模一样。
小沅───兽王收紧怀抱,身下缓缓由慢加快,发泄过的小沅仍是难耐地挺身回应,越激得兽王更加猛烈,奋力c入抽出,半晌,才低喊出声,尽数洒在小沅体内,喘著气,馀兴未减的兽王,用鼻尖亲腻地摩擦小沅的脸:
我爱你。缓一缓,又加句:人类里头我最爱你。
水底没有早晨,天上的天不是天,是深沉的海水,因为施了法术而发出光晕。
兽王起身清洗更衣,床垫在晃动,小沅都有感觉。他们的夜晚到方才不久前才正式结束,精疲力竭地尽兴完後安眠,但是小沅全身发热地睡不著,倒不是因为药性,是因为作得太过火,他身心疲惫到想吐的地步,累极,却不能入睡。
床垫凹下,兽王又爬回他身边,替小沅掠开散乱的头发,啾了下,手放在他腹上,彷佛晓得小沅没睡著,轻声对他说道:
好好睡,等我回来,我们再去水族街道上逛。孩子快出生了,水族有个很灵验的水草结符可以保护孕妇平安,我知道你在担心取出孕珠的凶险,傻瓜,你怎麽不求我,我难道真的看你死吗。从後方搂住执意
闭眼不语的人类男子。你也别跟我逞强说要离开的傻话,孩子化形後,你就好好照顾他,我把力量分给你也需要时间俢练回来的,没什麽时间顾他。
兽王拉起小沅的手,喟然:真想留下来……迟迟才松开手。
一直等到房内没有半点声音,许久,小沅才睡著。
期间他一直作梦。恶梦:他陷在深海里,即使手脚都没有力气,他仍旧很努力,很努力想要游上岸,以为自己想要就一定可以办到,他失败了,兽王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拖回缺氧的深水,溺毙。而反覆惊醒。
小沅只好睁开酸涩的眼睛起身,昨晚就发觉自己的双腿有知觉了,是兽王的法力吗,还是交配後的後遗症?到现在都还没失效。
颤巍巍地站起,扶著墙边走到浴室,稍微清洗过病换上乾净衣服,站在房中,对混乱沾满交欢气味的床皱眉,开门,努力维持正常的姿态走出去。
绚烂的、光彩的世界,路上每个人都用特异的目光,陈沅漫无目的走著,只是下意识地朝人少的地方避去,越走越是偏僻,
直到城市边缘,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深水,直连上方的海中之海,空气里越来愈重的湿气又开始让他不舒服起来。剧烈地咳了几声,一阵晕眩继而天摇地晃,躺在地上一会儿才省悟自己昏倒了,想爬起来都没有力气。
你还好吗?
听见声音抬眼,逆著光,陈沅还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使。
天使从头到脚都披著白袍,袍边露出些许淡色褐发,眼神迷蒙,伸手拉起小沅,肌肤的触感十分冰凉。
我是胎海的管理人,你是来玩的游客吗?
不是,我现在就走。小沅连一晃头都觉得痛。
你看起来很不好,在胎海里休息一下会觉得舒服很多。天使拉拢白袍,和湛蓝的背景溶成教堂中的壁画般,神圣而静谧气氛。
不,我、我没带钱。面露羞赧,在这个圣洁而不可亵渎的美貌之前,他自觉狼狈不堪。
天使微笑。这是为了让疲惫的心灵和身躯重生的场所,服务我们水族子民,不收取任何费用。休息一下吧,你才有力气往下走。
我还能走去哪里……小沅喃喃。
婉拒不了天使的温柔话语,任著天使领路,走进天使化出的水泡里。
当透明的水泡荡入海面上时,小沅惊愕瞥见,天使滑落半身的白袍,露出遮掩住的森然白骨,脸上依旧是倩然宛笑。
没有声音,水泡落入海中连扑通一声都没有,就这麽融入水中,无痕无迹,连小沅的呼叫也听不到半点声音。
狮子踢到铁板(29)修
水面的光,逐渐远离,到完全消失,小沅恐慌地感觉自己一直往下沉没,没有尽头的坠落,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安静得吓人。
喂───
小沅颤抖得出声,还听得见,在这个仅有两手臂张开大小的空间里回荡。
四下摸索,摸到气泡边缘,背靠上去,彷佛也有了点依靠,双手抱膝,闭上没有用处的眼睛,思绪散乱,却一点都没有办法可想。
全然的黑暗和寂静模糊了时间概念,小沅因为过於疲累,不久,就不知不觉横倒下身子,耳朵贴在水泡内壁上,不会冰冷,反而很温暖,扑通扑通地跟著自己心脏震动著。
胎海吗……慌乱的情绪慢慢地让奇异的振动消磨而去,扑通、扑通、噗通地节奏,让他内心异常平静和缓。
一阵子小沅才发觉自己在哼歌,或者只是脑海里的歌声,断断续续地,在狭小的空间里,一回神就有如飘散的烟气,无踪。刻意回想却抓不住,那熟悉的歌声。
吟了一遍又一遍,总是差了一点,困倦地模糊了意识,脑中模糊啊地省悟,对了,就是这样的调子,记忆里那熟悉的、熟悉的声音───
……月娘光光挂天顶,嫦娥在彼住,你是阮的掌上明珠,抱著金金看───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