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次来上海,她也不会感受到一个独立女性的生活。不得不说,在北京的时候她是被照顾得太好了,平日里总有李婶和母亲嘘寒问暖,而上次一个人在租的房子里感冒发烧,也无人问津,睁开眼对着冷清清的房子,不是没有心酸的想哭。
现在她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东西包括感情、婚姻都是不稳定的,包含着无数的未知性和不确定性,千万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的人身上。她还年轻,还可以为自己打拼,不该用婚姻把自己绑死,凡事只要自己努力过,对得起自己,其余的就交给老天去烦恼吧。
阮文迪见她抱着红酒被子怔怔出神,于是挑眉道:“你在想什么?”
雷允晴忽然发现他挑眉的表情很帅,拥有欧洲人特色的立体五官因为这个动作蓦然鲜活,漆黑眼瞳仿佛会放电。她不由微笑,略带挑衅说:“你猜。”
他嗤笑一声:“不要试图挑衅你的上司。”
雷允晴笑意更大了:“解读女性心理对一个花间高手来说不算困难吧,而且现在是下班时间,不要总用你的上司身份来压我。”
阮文迪努了努嘴:“难道你不知道,对着一个男人,想另一个男人是不礼貌的行为。”
天,这都被他猜到。
她说谎:“其实我刚刚是在想你。”
“是吗,谢天谢地,你终于关注到我了,说来听听……”
“嗯,”雷允晴故作沉吟,慢吞吞道:“假如你能尽快吃完晚餐,乖乖的送我回家,不要占用我太多的休息时间,那么……”
她没说完,阮文迪就已经皱起眉毛:“你真没良心,亏我牺牲了周末时间去机场接你。”
雷允晴笑而不语。
他继而忿忿:“难道天底下只有你前夫一个人值得你关注?”
这话无端端刺中雷允晴心防,她敛了笑:“好好的提他干什么?真扫兴。”
她承认眼前的男人对女人的心理的确很透彻,考虑到国际友人言语直接的习惯,她就不与他计较了。
阮文迪放下筷子,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不早了,我们走吧。”
雷允晴立刻高兴的招呼服务生结帐。
阮文迪掏出信用卡埋单,然后拿着停车卡去提车,雷允晴等在门口,他熟练的把车倒到她身边,倾身为她打开车门。不得不说,此君虽然文化熏陶和生活习惯上与她常接触的男人大相径庭,但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是无可挑剔的极品。质感优良的西服穿在挺拔的身形上,一丝不苟的,能做墙面海报了。
雷允晴在心里暗自感叹,难怪他有游戏花丛的资本,想必来了中国以后,也不乏暗恋者,以他的性格,应该是中外美女通吃了。
在不涉及个人感情私域的时候,与他聊天是非常愉快的一件事,他豁达的性格和对事物独特的看法常常令她耳目一新,两人在车上闲聊一阵,很快就到了雷允晴家里。
雷允晴向他道谢后,独自上楼,到自己住的那一层时,就看见走廊上堆了些建筑板材,对门的屋子大门敞着,里头亮着灯,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是装修工人在装修。
她刚搬到这里来的时候,对面的大门一直是紧锁着的,平常也不见有人出入,所以她一直以为这间是业主闲置的,没想到她去北京一趟回来,就有人要搬进来了。她想过不了几天,自己就得跟这个邻居正式打照面了。本着邻里和睦相处的原则,她觉得自己到时应该主动一点过去打招呼。
周一最是忙碌的,早上照例是开会,先是公司领导层会议,各部门选派一至两名总监级人员参与,之后还有各部门内部小会,下达领导层的意见,分配一周工作任务。因为雷允晴离开太久,很多工作都断了层,跟不上进度,因此开会时更加认真,手里的钢笔就没听过,唰唰唰唰一直飞快的记录着。
长桌最前方,是昨晚才在餐桌上和自己谈笑风生的男人,此刻他衣着整洁,滔滔不绝的说着他的一套行商理论。
不过最令她惊讶的是,例会上竟然没有看到沈思平的身影,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了,公司副总的位置上仍然是悬空的,她心里存着疑问,却不好公然问出。直到例会快结束时,才由人事部经理出来解释了一下公司最近的人事调动,而沈思平则因为工作上的一些失误被调回了日本分部,中国区副总经理的位置暂时悬虚,等待总公司安排。
散会后,已经到了中午饭时间,王总监照例询问她是否一起下去用餐,她摇摇头,早会上说的事情太多,但是记事本上只有一片零乱,她得趁着自己还没忘记,好好整理一遍。她到公司的时间并不算长,部门内部人员还算熟悉,其他部门的几乎没怎么打过交道,早会的会议纪要是谁来负责做,她也不清楚,求人不如靠自己,索性对着电脑开始整理起会议纪要。
她早饭时只喝了杯牛奶,现在倒不觉得饿,坐在椅子里对着电脑出了会神,不由又想起离开北京时在机场看到那身影。
他终究还是没出现。她有些纳闷,陆子鸣不像这么轻易放弃的人,当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