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于城上见得全家安好,也是又惊又喜。王翦又道:“秦王宽大,知将军有功于社稷,有意活将军。将军家眷尽在,便知秦王爱惜将军之意。秦王有令,只在首犯长安君,降者不问。” 樊於期于城上默思良久。成蟜待他不薄,又曾饶他一命。他现在束手投降,无异于掐灭了成蟜最后残存之希望,将成蟜送入死路。再说了,他犯下的乃是谋反大罪,嬴政真会有那么好心,能许他不死?但他的家眷明明是能杀,而嬴政却并没有杀的呀。 王翦又道:“将军不必迟疑。如将军不肯归降,城pò_chù,恐将军不能自保,复累家眷同死也。将军思之。” 樊於期叹息,自知无可抗拒,于是开城。王翦大军涌入,接管蒲惣不提。局势掌控之后,王翦设宴款待樊於期。樊於期再与家人团聚,恍如隔世,数度涕下,对嬴政的宽宏仁慈也是赞不绝口:非有王霸之度,不能至此也。 王翦笑着附和,又见樊於期劫后重生,饮酒放纵,于是劝道:“将军,酒饮不得了。再饮必大醉。” 樊於期大笑道:“今日何日也。樊某蒙大王垂恩,得以不死,正该大醉才对。”便命侍者添酒。王翦摇摇头,于是侍者不动。樊於期笑问道:“将军惜酒乎?”王翦道:“非也。吾王有令,将军不能醉。”樊於期道:“何故醉不得?” 王翦道:“欲使将军观戏也。将军若醉,焉能观戏?”王翦一掷杯,众甲士奔入,刀剑在手,架在樊於期的家眷颈项之上。 樊於期惊问道:“将军,此又是为何?” 王翦道:“俱在眼前,何须多问!” 樊於期泣道:“樊某自知罪大,秦王必不能容也。然老母稚子何辜之有?樊某愿伏剑自戕。将军持樊某之头,回咸阳呈于秦王,或能息秦王雷霆之怒,保全樊某家眷性命。将军与樊某也有故交,能不怜之?” 王翦道:“国有国法,非某所敢擅专。将军之头,秦王早晚见之,何必急在一时。当日咸阳宫一战,大王险为将军所弑。大王深恨将军也,特意传令,必当着将军之面,尽诛将军家人,以消大王胸中之恨。某奉命行事,将军勿罪。”说完,沉声又道:“杀!” 一时刀剑起落,白光耀眼。稚子老母,瞬即皆倒于血泊之中。樊於期大怒,持剑上前相救,早被甲士围住厮杀。樊於期血战而出,自思无颜再去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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