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追查。”
她伤心地垂下头,轻声说:“愿主免了我哥哥的罪。你知道吗?我天天为他祷告,到头来还是……”
“黄小姐,请你提供范少爷的线索,我一定查破该案。”
“我哥哥也是自作自受。”她轻叹一声,说,“你故意放掉车夫,是欲擒故纵,还是怕蓝色妖姬,我真琢磨不透。”
东方鸿飞暗吃一惊。义释车夫的内情可能是叶念秋告诉范家的,这不足为怪,使人诧异的是范金栋无丧子之恨,而黄莉斯倒有雪兄恨之意,一个读圣经、唱圣歌、去教堂赎罪又去免别人债的姑娘,竟过问起案情来。他故意问:“是刘十牌告诉你的?”
“家奴,一个走卒。我看不起他。”黄莉斯鄙夷地一笑,说,“能和我父亲说上话的,警察厅里有谁?”
“厅长……”他佯做思考。
“故做聪明。”她轻淡地一笑,“你是杨按虚的红人儿,神枪警长执法犯法的事他能讲吗?我替你说,叶念秋。”
“我和叶秘书素有不睦……”
黄莉斯举手拦住他,说:“我知道。我请你来,就是要谈叶念秋的事,你已经危在旦夕了。”
“怎么!”东方鸿飞浑身一颤,但即刻控制住激动的情绪,冷笑着说,‘他还不至于打我的黑枪吧。“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并不是叶念秋晋级发财的障碍,估计恨自己的程度还到不了暗杀的地步,老辣的叶念秋做事从不冒失。
“他越过家父,把你弹劾到市长那去了。你这警长还干得长吗?”
东方鸿飞豪爽地笑起来,说:“我早不愿干这‘五斗米’,不,只有三升小米儿棒禄的警长了,这不正好吗?”
“我很敬佩你的超脱。可你开脱不了通匪的罪名呀!”黄莉斯漫不经心地说。
“我通匪?无稽之谈!”
“天下无稽之谈的事还少吗?”她拨着被风吹散的鬓发,说,“你不要担心,有人说你黑,就有人说你白的。”
“谢谢黄小姐。”东方鸿飞领略了她的含意,知道她在市长面前说了自己的好话。
“叫我莉斯。”她深沉地望着警长,说,“你的品德我了解,不稀罕荣华富贵,看不起像我这样出身的人。我总是在想,你可能在同情那个蓝色妖姬,也许是爱。”
她不容东方鸿飞解释,继续说,“我没有恋爱过,只看过不少的爱情,我懂得有那么一种爱,飘渺而朦胧,难以用语言文字表达。彼此未见面时,心灵就被爱神的箭s穿了。”声音越来越弱,脸偏过去,身子伏在铁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