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副听了喜笑颜开,把马鞭甩个花儿,说:“大姐,咱是正牌军,不是土匪。
强抢民女的事不做,我们有纪律。你要是有意……这里面的东西算个见面礼。谁叫咱俩有缘呢?“他看到宝珠面颊绯红,像玉琢牙雕的脖子如涂层胭脂水,误认为她害羞,说,”我二十六岁,爹娘媳妇都没有。不瞒你说,回去准补连长的缺。我们连长死了,咱边走边谈。“宝珠一转身,看到有两匹马从后面赶来,一名士兵说:”董连副,我们又抓一个,在后面押着呢!“两名骑兵勒住了马。
董金榜皱着眉说:“大帅不是有命吗?死伤的不管,跑了的不追。他和吕老寿多少有点旧情。”
“可这家伙是硬货,从乱石堆里跳出来,伤了咱两个弟兄。王德禄的肚子被他掏破了,大肠头儿都挤出来,‘烟鬼’的左眼泡儿给抓破了。”
“就地宰了不就完啦!”董金榜说。
“他要面见大帅有话说。”士兵说完,两腿一夹马肚先走了。另一个笑着喊:“董连副,你艳福不浅呀!财宝美娘、红黄满堂……”
董金榜踌躇满志地笑着,一拍宝珠的肩,说:“别愣神儿,咱们走吧。这回明白了吧,我也是个人物了。”
“我跟你到哪去啊!”
“回营盘。我明媒正娶你。”他歪头一笑,说,“拐过东面的二圣山,再走十里路就到了,和大姐走,咱不累。”望着宝珠,吞咽下口水。
宝珠暗想,这是通向县城的大路,不便收拾这个家伙,暂时跟着他走,到僻静处再下手。
董金榜见宝珠默默无语,只有自己说话,等转上山路。两旁全是没人头顶的草,荒凉、冷落,偶尔才听到一、两声野禽的啼鸣。董金榜站住了,两跟喷s出欲火,舌头舔着嘴唇,干笑两声说:“你别嫌咱粗鲁,我实在不放心你,你就先婚后嫁吧。
我的宝贝儿,我的骨头都酥了。“他张开双臂去抱宝珠,宝珠脚跟做轴,腰身一扭,挥掌击在董金榜背上,鲜血顿时从鼻口喷出,像沉重的花袋倒在地上。宝珠跟上一脚,把他踢飞到草坡下,跳过去用脚踩住他的胸口。只要轻轻一碾,董金榜便可毙命。
她望着眼珠儿凸突,翕张着血嘴的董金榜,冷冷地笑着说:“董连副,你多活会儿,好好想想姑乃乃是啥人。”
不想,董金榜是条硬汉子,顽强地喘着气:“给我个痛快,要……要东西,拿……拿走。”
“姑乃乃要是连命都要呢?”
“江湖……上、上的规矩,你,你不懂?”
宝珠刚要说话,听到远处隐隐传来马蹄声。一脚把董金榜踢昏。转眼间,已看到两名骑兵拐过山脚儿,马上横卧着一个被捆绑的汉子,因脸朝下,看不清是谁。
宝珠想发镖,无奈只有一把短刀,又因激动,惟恐有失。两名骑兵都配备长、短武器,她虽然不惧,但怕先伤了寨中的弟兄。灵机一动,高喊:“董连副,快起来,咱也得走啦!”
两名骑兵听到“董连副”忙勒马站下。一个问:“你是谁?”
宝珠低着头慢慢走上草坡,双手按在腰上,像是提裤子。
另一个笑着说:“这不是他的马吗?”又轻声对伙伴说,“好俊的小娘们儿,怪不得老董有n憋不住了。”
话音刚落,捂住眼尖叫一声栽下马。另一个刚想抽枪,早被宝珠腾身飞脚踢在腰上,脑袋撞着石岩。刻不容缓,手持短刀的宝珠一抖腕子,先抹断被飞石打瞎一只眼的士兵的喉咙;刀又飞出,直贯穿另一名士兵的胸膛。接着,扯下被俘弟兄的面罩。是孙狗儿,满脸污血,獐子脸因被殴打而丰满起来。宝珠拽出他嘴里的布,割断绳子。孙狗儿见了她,孩子般地哭出来。
“别哭,草坡下还有一个。”宝珠用刀一指。
“是那个董金榜吗?”
“对。”
“我c他祖乃乃!”孙狗儿的眼血红,夺过宝珠的刀,疯了一样跪下去,风吹起满头蓬乱的头发。宝珠跟随身后。
孙狗儿望着满脸是血的董金榜,y沉地说:“日馕的,他昏死过去了。二小姐,请你回避。”
宝珠说:“狗儿哥,怕我看不得心肝血r?”
孙狗儿摇着头,说:“我要让狗x的醒个盹儿。”
宝珠走出数步。孙狗儿解开裤子,把n撒在董金榜脸上。
因他半张着嘴,n流进喉咙,立刻被呛醒。看到恶鬼似的孙狗儿,知道定死无疑,说:“朋友,一刀不讨债。”
孙狗儿啐他一口,说:“我割你三百六十刀。日馕的,还有比你坏的吗?”说着,将刀塞在牙齿间,扯开他的衣襟。宝珠走过来说:“看他有种,一刀算啦!”
孙狗儿咬牙切齿地持着刀,说:“二小姐,你不知道老寨主夫妇死得多惨!”
刀光一闪,董金榜的左胸肌被削下,又去割右胸。宝珠不忍再看,到一旁去解董的几个包裹。里面果然都是些首饰和几只金锞子。其中有个碧玉梳子是小娟的。还有一沓画着精条条男女蛇般缠绕的彩画,宝珠从小娟嘴里知道这是吕魁夫妻的,随手扔到一旁。
孙狗儿剐了董金榜,把一串紫褐、粉绿的心肝包好,走过来说:“二小姐,唉……”两眼含着泪,再也说不下去。
“狗儿哥,你快说给我听。”宝珠说。
“咱们先把路上的两具死尸收拾于净了,我讲给你听。山寨你就别回了。”
“山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