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齐回过了头:怎么了,小斋?
我有个秘密跟你说,等待会到房间里。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
习齐皱了皱眉,回头发现肖桓正看着他们两个,就压低声音:这样不好,你长途回家,应该也累了吧?我去和桓哥睡,你一个人在房间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还可以说。习斋干脆就抬起了头:
瑜哥!我可以和齐哥睡一道吗?
习齐的呼吸停了一下,肖瑜在厨房前转过了轮椅:随便你们。
他又看了习齐一眼:小斋难得回来,你陪陪他吧,小齐。说完就推着轮椅,往自己房间的方向去了。
习齐望着肖瑜的背影,安静地咬紧了下唇。但习斋早就兴奋地拉过他的手,把他往二楼的房间拉。
齐哥,我们好久没一起洗澡了吧?
7
熟练地打开属于习齐的衣柜,习斋显得异常开心,与习齐有些神似的脸通红着。习齐却有点惊慌,他看着已经抱出浴巾的习斋,
都这么大了,还一起洗什么澡?
习斋却嘟起了嘴:怎么这样说,我们是兄弟啊,害什么羞嘛齐哥!
习齐看着依然笑得无羁的习斋,其实他的身体,因为长期被肖桓他们那样对待,习齐的身上经常伤痕累累,从背部都□□都有令人触目惊心的痕迹。
虽然知道习斋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一想到自己竟然得以那种身体,曝露在自己最爱的弟弟面前,习齐就再也无法和以前一样处之泰然。
何况他现在对浴室有恐惧感,肖桓他们不许他洗澡锁门,所以经常他洗到一半,肖桓就会光着身子破门进来,带着跨间怒张的凶器。美其名说是要兄弟一起洗,到最后习齐总是澡没洗干净,倒多了一身自己和别人的□□。
对……对了,你刚刚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吗?是什么事?
习齐转移话题。习斋像是被这话点醒似地,兴奋地走到挂在椅背上的随身包,在里面翻找一阵,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
齐哥,你看你看。
他神神秘秘地说着,脸上竟然还有一抹微红。习齐凑上去一看,那上面是个女孩子,和习斋差不多年纪,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看向没有焦聚的远方。习齐好奇起来:
这是谁?
习斋的脸更红了:齐哥,你觉得她漂亮吗?
她是盲人?习齐凝着眉头问。习斋快速地点了点头:她是我同学,不过她不止眼睛,耳朵好像也听不太到的样子,很可怜的女孩子。齐哥,你觉得她漂不漂亮?
习齐听习斋的语气,一瞥眼他那种又害羞、又兴奋的样子,霎时什么都明白了:小斋,你也长大了嘛。他带点调侃的语气说。习斋马上挥了挥手,
没、没有啦!齐哥。我……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她耳朵不好,得戴助听器,功课常跟不上其它同学,所以我都在下课以后替她补习,在学校中庭里。所……所以就慢慢熟了起来,你别看他这样,她性子很倔的,我连她的脸都不敢摸。习斋说着又抬起头,
怎么样,这照片……她到底长得怎么样?他怯生生地问。
习齐不禁感慨起来,半年前,从这个家被他送走的习斋,还是个饱受学校欺凌,除了家人以外几乎没有其它朋友的毛孩子,更别说是女朋友。
现在的他,却带着心怡女孩子的照片,挂着这样的笑容,和他谈论学校的种种、朋友的种种,自从他牵着习斋,看着他们的母亲在家门口和他们匆匆道别,从此一去不回后,习齐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属于家人的温暖感。
他看着照片,仰头阻止差点掉下来的眼泪:是个美人喔,小斋你运气真不错。
真的吗?我就知道!听声音就知道了!习斋难掩得意地说着。
后来他还是拗不过习斋的死缠活求,和弟弟一起进了浴室。习斋扑通一声就把全身浸到浴缸里,只留下两只眼睛和一头剃短的湿发。哇!还是家里的浴缸舒服,不像在学校,老是要和别人抢。他像小狗一样甩了甩头。
习齐微笑着看着他,背对着习斋脱了衣服,镜子里映照出自己苍白、纤瘦、满身是伤的身躯,习齐对着镜子咬了咬牙,抬脚跨进浴缸里,说:
来,齐哥帮你擦背。
习斋乖顺地端坐在浴缸里,习齐就从旁边拿了毛巾,和以前一样,帮他从肩头开始擦拭起来。一段日子没见,弟弟确实如肖瑜说的壮了一些,肤色也晒黑了,摸上去有种成熟男性的触感,
齐哥,你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习齐边替他擦背,却听到这样的问题,不由得惊了一下,
不愉快?没有啊。同学和老师都很有趣。他心虚地笑着。
可是齐哥听起来很闷闷不乐耶,怎么说,有种很累很累的感觉。齐哥,我知道你从小就想当演员,也念了一直想念的戏剧,可是身体也要顾,不要累坏了才好。
放心,我会照顾自己,不需要你来c心。你顾好你自己才是正经。
习齐强笑着。浴室里回荡着水声,还有兄弟俩的呼吸声。习斋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
齐哥,妈妈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吗?
习齐愣了愣,怎么忽然提起妈妈?
没有,刚好想到而已。习斋说着,又顿了一下,这才开口:齐哥,妈妈那个时候,是因为我才走的吧?
怎么会,想太多。习齐忙笑着说。但习斋摇了摇头,
不,虽然你还有爸爸都没有说,不过我自己清楚得很。虽然那时候还小,有些事情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