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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整整两天里,兽人反常地没有发动任何攻击,对于宁远大营中的五万将士来说没有战事的日子过得很轻松,却也很压抑,因为他们的主帅也已经两天没有离开城楼了,而且他下了严令,无紧急军情任何人不允许上来。
第三天的黄昏,眼见军中议论纷纷,士气下降,兰华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提剑冲上了城楼,“你到底想干什么?军队的士气快被你磨光了,你……”
她的责备却在紫藤转身的一瞬间哽咽住了,站立了三天的身体已经似乎摇摇欲坠,风沙蹂躏过的头发散乱地垂在额头上,疲倦的眼神中写满了不安……
“我知道我不露面很影响士气,可问题是,我这个样子出现的话,士气瞬间就得崩溃。”
紫藤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我犯了错误,迫使自己不得不求助于自己从不信任的命运,所以我不放心啊。”
“你这又是何苦了?”
作为之前袭击兽人粮库所有细节的知情人,兰华很明白是什么使眼前的人如此煎熬,“那并不是你的错,任何人都无法预知一切。”
“谁的错不重要,世间诸事有所为,有所必为,身为大军统帅我对所有的士兵有责任,所以,就是死,我也要盯着兽人可能出现的方向站死在这里。”
紫藤摇摇头,言语间充满了倦意和无奈。
兰华有些出神地看着眼前的紫藤,她仿佛看见了自己已不在世的弟弟,十八岁……那年,他也是这个年纪吧?
是啊,十八岁,眼前的这个人无论多么出色,无论多么似乎能把握一切,他的真面目说白了也就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大男孩,正应该是象同年龄的贵族少爷们一样和门当户对的贵族小姐们谈情说爱的年纪,而他,只不过是因为背负了太多过于沉重乃至过于残酷的东西才迫使自己过早得成熟起来,世故起来,冷血起来……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很需要疼惜,甚至心底里忍不住涌出想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的冲动。
紫藤想活动一下有些麻木的脚,然而,三天不眠不休的疲倦却使得他的任何走动都成为身体的灾难,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袭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倒了下去,而后,却有一双纤细有力的手扶住了他,帮助他慢慢倒下,最后,他感觉自己的头枕在了一个充满女x体香的地方,“兰华姐,你……”
“闭嘴,老老实实地休息,把自己弄垮了你还去谈什么责任?”
兰华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躺着,“安心睡吧,有事姐姐会叫醒你。”
紫藤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似乎烧起来了一般,但那不是对男女接触的羞涩,而是对那份姐姐一般的柔情的依恋,对于从小就背负着莫名的重担的他而言,这样的温柔几乎从未品味过,疲倦到极点中猛然松弛下来,紫藤很快沉沉地睡过去了。
“……”
看着那象孩子一样熟睡的面孔,兰华禁不住伸手去抚抚,“这个家伙,也许真的不象看起来那么讨厌了……可是……为什么是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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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再次升起来的时候城楼下响起了攀爬楼梯的脚步声,“少帅!啊?”
军令官快步跑来却立刻僵在了那里,“哦……下官什么都没看见……”
他转身就想离开。
“回来!”
在兰华怀中的紫藤已经睁开了眼睛也回复了往日的神态,他起身道:“什么事?”
“左龙武卫大军已到,虞大将军正在大帐中等候少帅军令。”
“终于来了!”
紫藤长叹一口气,这一刻,兰华明白最危险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紫藤一路赶回大营,虞邵卿已率左龙武卫诸将等候多时,见他到来,众将拜迎,“参见少帅!”
“大将军请起,诸位请起。”
紫藤急道:“罗大将军的右龙武卫呢?”
“禀少帅,罗将军的大军遭遇了山洪,行进道路受阻,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虞邵卿道,而后又凑近紫藤身边,小声说,“他请末将带为转告,‘少帅之意,他已知晓,虞军到日,即可开战。’”“嗯。”
紫藤点点头,“诸位远来辛苦,暂去休整,但不可怠慢,大战随时可至。”
“领命。”
“怎么样?”
众将退去后,兰华问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紫藤轻松地答道。
“东风?”
“哦……应该说西风才对吧,从利萨斯吹过来。”
“利萨斯……”
这个多少有些陌生的西方国家名字却似乎让兰华想起了什么,“说到利萨斯,你把自己关在城楼上的时候有个这个国家的商队路过,人家听说你这大人物在这里,还留了礼物。”
“礼物?是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那,就这个。”
兰华从怀里m出一颗宝石丢过去,“成色和分量是都不错,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呀,兰华姐,这也是雪中送炭的礼物啊。”
仔细观察了那宝石一会,紫藤大喜,“东,哦,不,西风已到。”
“你在说什么?”
“西方的魔法是与我们的玄门奇术一样神奇的东西,封印术就是其中之一,可以把很大的东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