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东虽然有些失望,还是好脾气地把这顿饭改在了星期天中午。
放下电话,何葭头晕目眩,以为自己只是疲劳过度,睡一觉就好。不料第二天早上她不但没有解除疲劳,反而感到浑身酸痛,晕晕乎乎,口g舌燥。
她想喝水,但是饮水机在客厅。挣扎着下床,只觉得头部的神经一抽一抽地痛,她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索x用手撑着床才没倒下。
她忽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生病了。
她披上睡袍,扶着墙挪到客厅,给自己倒杯热水,又蹲下身在抽屉里找药。
这个时候她听到外面有敲门声:“葭葭,你在不在家?你还好吗?”声音焦急。
何葭开口想回应,声音在喉咙里呜噜呜噜,就是发不出来。她想站起来去开门,人才起了一半,只觉得眼前发黑,金星乱冒,一下子跌倒在地。
模模糊糊之间,只听到门外似乎有钥匙响,接着有开门的声音,一个人急冲冲地冲进来,先看客厅,何葭当时倒在沙发后面,那人什么也没看见,又奔到卧室,还是没看到人,再接着进厨房卫生间,急了,又跑回客厅,终于看到了恢复意识正在挣扎着要爬起来的何葭。
他冲过去把她扶起来问:“葭葭,你怎么啦?”
何葭无力地靠在他身上,沙哑着嗓子说出四个字:“病了,难受。”
这个音量,在门外的人是无论如何听不到的。
来的正是沈远征。他星期六早上回到妈妈家,等到中午,阿青和丽迪亚都到了何葭还没去,感觉不对,打电话,没人接,打手机,也没人接,只好亲自赶过来看个究竟。
没想到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
单身的人最怕什么?最怕生病,这一点沈远征深有体会。他把她半抱半扶地放进沙发,摸摸她的头,很烫。他给她倒杯水,喂她喝下,然后到抽屉旁边去找药。
何葭自从回国还没去过医院,抽屉里的药大都是她从加拿大带回来的,林林总总的洋药名,不知道哪个是退烧的。
沈远征把抽屉合上,到卧室里去找件软软的外套给她穿上,对她说:“我送你去医院挂急诊。你这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光吃退烧药没用。”
何葭摇头:“估计是感冒引起的发烧。”说得吃力无比,声音微弱。
沈远征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感冒都能让你发烧,那肯定不是普通的感冒。”
不由分说,把她背起来就走。
何葭的头垂在他那宽厚的背上,感觉他关门,锁门,一步步地下楼梯,仿佛又回到童年的时候,有一次她跌伤了脚,他背着她下楼,用自行车送她去上学。那个时候,他也还是个孩子,双肩并不强壮,在父母面前逞强说他背得动。
在学校里,他跟李春明一起,轮流背着她下楼上厕所,在女厕所门前停下,由女同学扶她进去。
沈远征背着何葭,感觉有热辣辣的y体落在脖子上,一滴,两滴,三滴。
住院(上)
何葭感觉自己真的是老了,体力精力都在呈下降趋势。以前的她,虽然不是十分强健,可也没生过什么大病,最多是感冒。可是如今,她只是连轴转了两周,居然惹出急x肺炎,被医生关进病房。
医生对“家属”十分满意,这么说:“你这年轻人警惕x高,不错。很多人把这种发烧当感冒自己吃药,吃来吃去小病变大病。你们送医及时,这病很快会退下去的。”
沈远征一身冷汗,庆幸自己当时没有耐心去研究那些洋药说明书,如果真的把肺炎当感冒治,谁知道会酿成什么大事故。
不忘打电话回家给父母并转告阿青。
没多久,家里的四个人乘坐一辆出租车,带着一大捧鲜花齐齐来到医院。
何葭已经退烧,半靠在病床上歉意地说:“我没事。这病有点传染x,你们不要这么兴师动众。”催他们不要在病房久留。
丽迪亚第一次进中国的医院,参观中国的病房,十分好奇,东张西望。
沈远征的手机响,他看了看号码,脸s微变,出去接听。过了一会儿他回来,匆匆地说:“公司有点急事儿,我去看看,事情完了再过来。”
何葭坚持让他们都走。上海人对于疾病的传染方面敏感而忌讳,一向本着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普通人对病人如此,病人对探病的人也如此。
沈远征考虑到何葭体力差,抵抗力自然也差,怕j叉感染,已经托护士给她安排单间病房,并找一个女护工照顾她。
那护士当时还说:“护工?她这又不是重症,不能自理——”言下之意这家人是不是钱多得烧的,没地方花了?
接到那个电话以后,沈远征又去找护士问病房和护工的事,那护士说:“刚好有一间单间病房空出来,消毒完毕还没安排,那就把她挪进去吧。护工我也找好了,你看看成不成。”
沈远征见那个中年妇女相貌和善,很本分的样子,点头表示满意,让她跟着一起去病房,按照护士的要求帮助何葭换病房。
他对父母及阿青说:“公司那边事情急,我要走了。阿青,等下搬完病房,麻烦你把我爸妈顺路送回家。”
姑妈唠叨:“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