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克掏出钥匙,再度打开办公室的门,做了个请进的动作。
等她进去后,他将门关上,道,“哪里裂了?”
樊希解开衬衫的纽扣,弗朗克的目光看着她,一颗接着一颗,明明不带诱惑,可是在他的眼里,却是每一个动作都撩拨。
她解了四颗扣子,轻轻一抖,整个肩膀都显露了出来。那里有一道大伤,用纱布包扎着,只不过此时,又被殷红的颜色沾染了。
“看上去,你不止是剧烈运动,你和人打架了?”
樊希勾勾嘴角,“你猜。”
弗朗克扬眉,却聪明地没接嘴。
拉开纱布,伤口果然崩了,一条口子,张牙舞爪,还在微微地渗血。
“要是你不想留疤的话,除非关系到生死存亡,否则千万别再冲动了。”
樊希自嘲,“对我来说,就是生死存亡。”
她这么一说,倒是把弗朗克的好奇心给引了出来,问,“是哪个没眼识的,和你过不去?”
呵呵,还真是个没眼识的。
弗朗克从柜子里取出纱布、剪刀、消毒喷雾和药膏,然后低头替她换药包扎。
换药期间,她不动声色地问,“听说,今天又遭到偷袭,而且还和尼尔斯有关?”
弗朗克换药的手一顿,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
樊希不耐烦地一挥手,“别搞得跟军事机密一样。”
弗朗克笑笑,“我不清楚。”
他没说出口的是,这事儿因为影响恶劣,暂时被封锁了,基地上下,知情的人不超过十个。要说是军事机密,也确实没错。
见他不愿透露,樊希便收了口。
上完药,他将换下的纱布扔进垃圾桶,樊希拉起衣服,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见她要走,弗朗克说了声,“不想抽支烟么?”
她的脚步一滞,转身看他,“不是说不能抽么?”
他笑了起来,“你不能抽,但不代表我不能抽。”
她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他抽,她闻。
“让我抽你的二手烟,真有你的。”
弗朗克道,“我了解烟瘾上来,却又不能抽烟的那种感觉。”
樊希不再说什么。他说到点子上了,她确实烟瘾犯了。
见她不反对,弗朗克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了一支,然后放在嘴里抽了一口。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却没有立即将烟气吐出来,直到她脸上露出了一丝渴望,这才微微地抬起脸,将烟吹向她。
她迫不及待地将烟吸了进去,然后撇撇嘴,又烟吐了出来,那神情有说不出的妖娆。
抬头撞到他的视线,她扬起嘴角,露出惯有的招牌笑容。
她这香肩半露,似笑非笑的模样实在太撩人,以至于弗朗克自以为她在勾引自己。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将抽了一口的香烟往地上一扔,扫开的书桌上的杂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书桌上,紧接着火热的吻就压了上来。
樊希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个音节也没发,摸到书桌上的剪刀,直接顶在他的颈脖间。
还没贴到她的嘴唇,所有的动作就戛然而止,弗朗克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她慢慢坐起来,他也跟着向后移动,小心翼翼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以为我会对你的胃口。”语气中不无失望。
樊希冷冷地看向他,“现在你知道答案了。”
弗朗克道,“还没到最后,也许将来你会改变主意。”
樊希扔下剪刀,拉开门,甩给他一个冰冷的背影。
***
樊希走到餐厅,取了晚饭坐下,吃了一半,对面的位置被人占据了,抬头一看,是弗朗克。
她冷着脸,“从哪来滚哪去。”
弗朗克微微一笑,“刚才是个误会。我向你道歉。”
她抿着嘴。
“就算没感觉做不成情侣,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吧。更何况,这里是阿富汗,多个朋友,多条路。”
樊希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会儿,露出个很假的笑,“说得也没错。”
这时,尼尔斯来了。
樊希还没有动静,弗朗克就先叫开了,“尼尔斯,这里。”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会,不约而同地又各自散开。
“叫他做什么?”
弗朗克扯出个笑容,“你看不上我,是因为他吧。”
樊希哼了声,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尼尔斯领了晚饭,走了过来,在弗朗克对面、樊希身边坐下。
她垂着眼,捣鼓着牛肉,正眼都没瞧他一眼。
尼尔斯也没说话,她的发香,让她想起了下午的事,手指上的味道似乎又钻进了他的鼻间。明明洗了手,却还是这样浓烈。
弗朗克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转向尼尔斯,“下下个星期,就是你生日了吧。打算怎么过?”
尼尔斯道,“无所谓。”
“不能无所谓,给你开个派对吧。”
“……”
28家
樊希定下性子,才背了几个单词,就没心思了。
天气越来越热,房间连个电风扇都没有,门窗全部大开,还是没有一丝风。汗顺着额头不停地往下流,擦都擦不干,樊希恨不得将自己剥一层皮。
去他妈的阿富汗,要啥没啥,每天过的还不如一条狗。唯一的乐趣,也就是逗逗维和部队的那帮子臭男人了。
一烦躁就想抽烟,可21天的禁烟令还没撤销,只能忍,结果就是越忍越浮躁。
弗朗克来的时候,樊希正在发脾气,听到外面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