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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十分,f市西湖酒店。
女歌手楚楚脚步沉重地走进了一间普通的客房,关上门,连靴子都来不及
脱,就像死尸似的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在【黑豹】歌厅的表演,实在是很耗体力的活,虽然她尽可能地只是唱歌,
减少跳舞,但两个多小时下来还是令她有精疲力竭的感觉。
唉,都是这身肥r惹祸……要是在过去身材还窈窕的时候,绝对不可能这么
差劲的……
楚楚伤感地叹了口气,躺了好一会儿后,勉强支撑起肥胖的身躯,打开手袋
取出一支香烟,熟练地打火点燃,闷闷地吸了起来。
手袋里还放着厚厚一沓钞票,是她这些天在f市卖唱所赚到的报酬。
明天一早,她将悄然离开这个城市,再到另一个地方表演【超级模仿秀】。
虽然她这些天在【黑豹】舞厅很受欢迎,但是她清楚,模仿秀毕竟是种单调的表
演形式,那些观众多数都是贪个新鲜,过不了多久就会腻味了,早一点走迟一点
走并无很大区别……
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楚楚摁灭烟蒂,懒洋洋地走过去打开门,只见一个穿制服的酒店服务生站在
门口,恭恭敬敬地递过来一个漂亮的大花篮。
小姐,刚才有人要我把这个花篮送来给你……
哦,知道了!
楚楚冷淡地答应了一声,接过花篮,不耐烦地挥手将服务生打发走了。
她连问都没问送花的是谁,也看都不看花篮里的名片卡一眼,随手就把花篮
丢在了旁边。
因为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又是那个余总送来的。
从她到f市表演模仿秀开始,每天晚上都会接到这个余总送来的花篮,可是
他本人却从未在她面前出现过,除了每晚雷打不动地派人送花篮之外,还再三通
过【黑豹】的老板转告她,想要邀请她出去喝一杯。
作为一个成shú_nǚ性,楚楚自然明白喝一杯是什么意思。老实说,以她目
前的条件,居然还有男人肯花重金如此捧场,这本身已经是惊喜了,何况对
方开出来的价钱也确实令她很动心,但她却还是一次次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因为她对自己的身材完全失去了自信!
对方难道是瞎子吗?看不出她严重发福了吗?莫非……他有什么特殊变态的
嗜好,专门想要对肥胖女性发泄?还是……这所谓的邀请只是个恶作剧,目的是
为了骗她出去尽情予以嘲笑、羞辱!要不然,对方为何自始至终都不敢露面呢?
由于这些顾虑,楚楚一直没有接受邀请,今晚当然也不会例外。
她想了想,伸手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门外,然后重新关上门,并且把
电话话筒拎起来放到一边。
这样,今晚就不会再被干扰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楚楚到浴室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又看了一会儿电视,
将近十二点时,她迷迷糊糊的准备睡觉了。
但敲门声偏偏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楚楚想置之不理,但敲门声却越来越重、越来越快,显然是非达到目的不可
罢休。
她气得骂了句娘,爬起身草草披了件睡衣,怒气冲冲地打开了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将近五十岁的胖子,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楚楚一怔,脱口而出:你……你是?
胖子手持一本烫金的证件,在她面前一晃,自我介绍道:你就是楚楚?我
是f市刑警总局局长,李天明!
喔……李局长……楚楚的表情不大自然,迟疑地问,这么晚了,您找
我有什么事吗?
找你当然有事!嗯……我可以进去说吗?
李天明的语气虽然像是在征求意见,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容你
有反对的意思。
楚楚只得打开门,将他让进了房间。
李天明摇摇摆摆地在沙发上坐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望着楚楚,好一会
儿都没有开腔。
楚楚被他看得更不自然了,坐在床沿,语言生硬地说:您说有事,那就赶
紧说吧,我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呢!
李天明皮笑r不笑地说:何必那么急着走啊!楚倩小姐!
李局长在和谁说话?我吗?
楚倩小姐,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不是跟你说话跟谁说呢!
楚楚白了他一眼:我的名字叫楚楚,不是什么楚倩!虽然我以模仿秀混口
饭吃,但我和她是两个人!
李天明哈哈大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骗得了别人,但却骗不了我李某
人的眼光!嘿,虽然你发福成这样,跟从前确实判若两人,但我敢打赌你就是楚
倩本人!
楚楚圆如满月的脸颊一阵抽搐,但仍强硬地说:你搞错了!我再说一遍,
我是楚楚,不是楚倩……如果你没有其他事,对不起了,我要睡觉了……
李天明对她的逐客令充耳不闻,取出一个公文袋,抛在了她面前。
我派人提取了你这几天在黑豹舞厅留下的指纹,和你去年在警局录口
供时留下的指纹做了对比,你要自己看看鉴定结果吗?
楚楚仿佛一下子被击中要害,全身无力地瘫软了下来,脸色惨白如死灰。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