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要做我的弟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车子从象山甬道拐上园林路,许思从后视镜里看着张恪虽然凝视着自己,眼神却飘乎不定,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真不像十六七岁的少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张恪,恪守信义的恪;你呢?”
“你就说这些还想知道本大美女的名字?”
没想到许思竟然开起这样的玩笑,张恪还真吃了一惊,一下子没有反应过去,侧着说:“你还想知道什么?”
张恪恍然间想到许思即使身为丁向山的情妇,或许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也许陷害唐学谦是迫于丁向山的y威,所以这时候才会对陌生的少年这么亲近。
那一瞬间似乎看见许思眉间锁着淡淡的轻愁,想到几年后许思会在狱中结束自己正值青春韶华的生命,张恪心里让惆怅的情绪堵住,有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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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象山的林荫,公路上的暑气人,但是车子跑起来之后,小风微微吹过,却又格外的舒畅,风拂动许思的长发,在那瞬间,张恪真切的觉得许思是那样的动人,让人陶醉。在那一瞬间,张恪觉得自己应该去相信许思,便把自己回忆中十六岁之前的生活,包括自己因为性格沉闷被妈妈着放弃学棋,刚刚发过一次高热,中考成绩排西城区第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跟她说了出来。
张恪从后视镜里看着许思,她抿着嘴,专注着注视前方的道路,几丝细发飘到脸颊上,张恪伸手捻起细发,指尖触着她冰冷的脸颊。
许思回过神来,头仰了仰,将那几丝细发抽出张恪的指间,脸微微一红,“喂,干什么呢,说完了?”
“做我姐吧?”张恪轻轻叹息了一声,心里直觉得这次能回到九四年,似乎单单为了拯救这个绝美的女子,“我的一切都向你如实禀报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许思,但是我是一个坏女人,不配当你的姐姐。”
“现如今,坏女人才惹人爱,那我就叫你许思姐吧?”张恪心里一酸,却故意用一种调侃的语气,又多唤了一声,“许思姐。”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许思嗔道,倒没拒绝张恪对她的称呼。
“许思姐,你的事,我还什么都不清楚呢?”
许思咬着嘴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时就陷入了沉思,也不说什么了,只是专注的开着车。张恪心里明白,心想许思即使想找个陌生人来分担心里的无奈,那些事却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对陌生人说的。
车子沿着园林路一直往北开,将近海州大学时往左拐入桃溪路,驶进海大附中南面的景盛花苑。景盛花苑是海州最早的商品住宅之一,社区环境也是当时最好的,曾一度被认为是海州市的富人区,在爸爸没有给开除公职之前,妈妈一直念叨要在景盛花苑换一套房子。就算在两千年之后,新开发的商品住宅越来越多,海州人提起景盛花苑来还是津津乐道。
许思住在景盛花苑最东端的一幢电梯公寓里,一室一厅的格局,看不出有其他人居住的痕迹,许思将钥匙与从车里拿下来的白色信封丢在门后面的角柜上,换上一双皮拖,转身对正朝客厅里张望的张恪说:“我这里可没有男孩子穿的拖鞋,你看着办吧,要么穿我的,光着脚也行……”
张恪看一眼许思连衣裙下的小腿,脚很小,手可盈握,探出拖鞋的脚趾每一粒都晶莹剔透,仿佛拿洁白的玉石雕刻出来似的,拖鞋看上去有些大,不过很花俏。张恪摇摇头,也不客气,弯下身子将鞋袜脱了就赤脚踩在竹地板上。
“你坐一会儿,我先把衣服换了……”许思递过来一瓶饮料,转身进了卧室。张恪拿手指在门沿按了按,门从里面给扣上了。
张恪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悉悉疏疏的声音,不难想像许思换衣服的情形,心里却没有暧昧的念头。客厅里没有一件是男性化的物件,看来象山北麓的别墅才是许思与丁向山幽会的地点。但现在外面都在盛传许思是唐学谦的情妇,许思也将向检查组承认这点,但是她如何向检查组证明这点?张恪看着角柜上的白色信封,上面印着洗印店的标识,是象山森林公园的那家洗印店,看来自己与许思相撞之前,她正从洗印店里取照片。
张恪正想打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照片,许思换了一身素色的吊带棉布裙推开门出来。
她看见张恪就站在门口,吓了一跳:“你怎么总喜欢站门口吓人啊?”手里拿着换下来的连衣裙,推着张恪的肩膀往客厅里走,“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洗了,用吹风机,一会儿就能干。”
“拿到外面慢慢晾,我不会介意的……”张恪穿的是窄领t恤,嘴里说着话,头卡在领口出不来,给t恤衫整个的包住,让许思过来帮忙扒下t恤,碰着她的胳臂,感觉她的皮肤冰凉的。
外面天气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