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你好!舒小姐,你好!”裴迪文拾级而上,两个高挑的空姐微笑地站在机舱两边,对两人忧雅地欠身问候。
裴迪文淡淡地颔首。
机舱中,如同一个豪华的会客室,宽大的真皮沙发,雪白的羊毛地毯,摆满各式美酒的酒柜,轻柔的音乐。
裴迪文刚把舒畅放到沙发上,空姐便过来为她垫上靠垫,面前多了一杯热牛奶、一盆烤得脆脆的点心。裴迪文的前面是一杯蓝山咖啡,已经等侯一会的特助把一些紧要的公文送了过来,然后便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对着电脑, “啪啪”地敲打着键盘,忙个不停。
直到飞机飞上了天空,从舷窗上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云朵、湛蓝的天空,舒畅都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紧抿着嘴唇。
这不是刘姥姥进大关园的惊艳,而是震荡。
第一次,她才清醒地意识到她将要嫁的这个男人,真的是个有钱人,还不是一般的有钱人。
“怎么,受宠若惊了?”裴迪文挑挑眉,玩味地看着她。
舒畅耸耸肩, “不会呀!如果你是一个穷小子,下雨天给我送一把伞,在郊外给我摘一束野花,陪我在大排档吃碗光面,省吃俭用给我买换季打折的衣服,我也会非常欢喜。现在碰巧我喜欢的你是个有钱人,用私人飞机来接我回家,也是你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没什么可受宠若惊的。”
听她这口气,私人飞机就和叫个出租车差不多。裴迪文有些忍俊不禁,心里面却满满的欣慰。她终于不回避他的身份,真的正面他们的感情了。
其实他不知,舒畅这样讲,也是在自我开解。任何一个平凡的女子,享受如此殊荣,怎么能不动容呢?但她明白,裴迪文这样做不是显摆,而是想早点而又方便地将她带回家。
她告诉自已,要慢慢习惯这些事,因为她要和裴迪文度过长长的一辈子。
“舒畅,你其实挺笨的,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到现在才想通?”他放下公文,坐到她身边,把她拥进怀里。
“我想得细致呀,证明我很认真。”她大言不惭,瞟到特助的嘴角一直在抖,脸不禁红了。
“真该表扬一下。”裴迪文沉吟了会,伸手从袋子里缓缓掏出一只银色的锦盒,从里面掏出一枚镶着一颗黄钻的戒指。
他把她的手托起来, “这是准备上周五送给你的礼物,现在看看你这指头,估计是戴不了。怎么办,我先收……”
“现在不能戴,我指头消肿之后就可以了。”她象是怕他收回似的,腾地一下抢过来,紧紧握在掌心里, “要不然我找根链子,串起来,先挂在脖子里。干吗那样看我,你想后悔?喂,后悔也没用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马难追。”
他的喉间一哽一哽,缓缓附到她耳边,声音沙哑而和缓,热气吹送到她耳内, “舒畅,你这样子,让我想狠狠地吻倒你、揉碎你。可是,这里是机舱。”
这样直白的挑逗与yù_wàng,让舒畅的脸再次烧得通红,她的心怦怦跳着,将头偏向一边,不敢看他。
“迪文,下了飞机,你和我一同回家吧!”许久,她才低低地说。
裴迪文轻轻嗯了声, 凝视着她, “舒畅,我的工作重心在香港。滨江的工程现在己步入轨道,我没办法一直往这边跑。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舒畅,我想让你调去香港工作,好吗?”
舒畅迟疑了下, “可是爸妈年纪很大了。”
他仰躺在沙发上, 搂紧了她,让她依在自己怀中, “我会有办法的,舒畅,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
舒畅玩着他的袖角,无声地点点头。
飞机在滨江机场降落,一出机舱,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满目花红树绿,行人裙裾飘飘,舒畅狠狠地呼吸了一大口气。
莫笑和另一个常驻滨江的特助过来接机。
裴迪文站在一边,听特助们汇报工作。莫笑和舒畅钻到车内说悄悄话。
“舒畅,这几天,你有没看到裴总的头发白了许多?听说你去了玉树,他冲到报社,和你的总编发了一通火。当时我陪在他身边,从没听过他的语气那样严厉。”
“真的?”舒畅没办法想像一向翩翩风度的裴迪文会做出这么失控的事。
“他认为主编让你去玉树采访太欠妥,是对职工的不负责。一个对职工漠然视之的上司,怎么能激励人心呢?如果你在玉树有什么不适,他会向报社提出诉讼。主编当时都有点傻住了,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舒畅扭过头看车外,裴迪文察觉到她的目光,温柔地一笑,示意一会就好。
她咬着唇,任心中汹涌澎湃。
一行人,上了两辆车。进市区时,裴迪文让其他几人回公司,他自己开车,和舒畅一同回东城区的新家。
舒家的新居,他有送舒畅回来过几次,但从没登堂入室过。
舒畅在机场时,给爸妈打了电话,说到家吃午饭,会带个朋友回家。舒畅在玉树受伤的事,她没敢和家里说。
两人坐电梯上楼。
“紧张吗?”舒畅笑着问。
裴迪文拉拉领带,闭了闭眼, “这次比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好太多了。”
舒畅呵呵直乐。那次爸妈深夜从海南回来,正碰到她和他一同在晨晨房里,于芬差点砍了裴迪文。
“不要担心,如果爸妈为难你,我不会见死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