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磕着瓜子儿的女子因接言道:怪到是呢,我说大老爷最近怎么在房里上蹿下跳的不受用,原来是玩儿腻了没个新鲜的,看这个架势,恐怕咱们家还得迎娶五房奶奶了?另外那女子冷笑道:敢情姐姐不知道?后门上的宋嬷嬷可不是已经去提亲了么?那大的听闻此言,倒气得个柳眉倒竖凤眼圆睁道:了不得,这回又是哪里寻来的金枝玉叶呢,前几年不过是个教书先生家的女孩儿,就耀武扬威压下咱们一头去,如今若还是个清白人家的嫡亲闺女,咱们姐妹可就没有出头之日了!那深知底细的女子闻言笑道:这个姐姐的倒不用担心,那小蹄子原有些来历不明,更有一层,却是比你我姐妹出身还不如,竟是个小寡妇,身边还带着个快满十岁的拖油瓶。那年长的女子听闻此言,因冷笑道:呸!我道是什么如花美眷正经女儿,原来是个死了男人的丧门星,身边还带着个小杂种,也敢来要老娘的强。
金乔觉听闻此言,见她二人不过两个烟花女子,竟这般羞辱作践自己心尖儿上的人,不由大怒,却听得对角之处,那夜行人竟也微微冷笑一声,却是低沉好听得很,夜色掩映之下,犹如天籁一般,只是金乔觉乃是习武之人,耳力过人,那房内姐妹二人却是不曾听见。
那小的因姐姐说得痛快,也跟着赔笑了一阵,复又蹙眉道:却说寡妇再嫁,若说身边没有个一儿半女的倒也容易,只是这小贱人身边带着个十岁大的孩子,算算年纪,却也是人老珠黄了,怎的咱们老爷对她恁般痴心,却几次三番遣人去说媒,我听前面公门里头的人说,这小娘子原是因她儿子与人争夺画锅之地,曾进了一趟衙门前来讨保,没准儿大老爷那时就看上了也未可知,只怕那贱货很有些伺候男人的本事,两人未必就没有上手,若是咱们老爷食髓知味,只怕将来这五房奶奶的风头,可就盖过咱们几房姐妹去了
那二房奶奶听闻此言,心中亦颇为忧虑,因蹙眉道:前儿我去大房里请安,眼见咱们主子奶奶快不行了,太爷这个节骨眼儿上要娶了那贱人过门,莫不是要将她扶正?那小的听闻此言也是十分心惊,又急又气竟哭了起来道:这还了得?想咱们姐妹在这屋子里兢兢业业服侍了这些年,越发连个寡妇也不如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姐妹二人因垂泪了半晌,那大的率先止住泪痕道:事到如今哭也不中用,不如把老大叫来商量,他是长房长子,扶正这件事上只怕说得上话呢。
姐妹两个商议定了,因叫一旁心腹小丫头子道:你去那院儿悄悄打听着,看大爷下来了么,若是在家时,就说二房奶奶烦他一件事,请他到内院儿商议。那小丫头子点头去了,这边厢金乔觉听了此事来龙去脉,因心中不耻道,敢情这一家子竟没个正经人,旁的不用说,大公子乃是嫡出,如何能随意出入内宅与二房奶奶私会,只怕内中更有些不清不楚的勾当,若是姒飞天竟落在这帮人的手上,后果不堪设想,看来今日自己务必了结此事,方可为姒家娘子除去后患。
金乔觉心下盘算之处,但听得脚步声响,却从前院匆匆赶来一个人,夜色之下定睛观瞧之际,正是县太爷的大公子,前面领路着一个小丫头子行色匆匆而来,那大公子来在二房奶奶门前,竟不打门,因回身打发了那小丫头几吊钱,便堂而皇之推门而入,进了房门,猴急回身将门掩了,竟不请安问好,将那三房奶奶一把搂在怀中笑道:我早知道今儿姐姐必定叫我来伺候的。说罢便要扯那三房的前襟,却见那女子咯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