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单荀穿了件宽领字母蓝t,锁骨和喉结敞露在外,低着头,后颈线绷直,灯光很暗,看起来光滑细腻。忽然间,只觉得后肩处一痛,待反应过来,苏枳的唇已经移开了。
单荀扭头去看,无奈角度不对,根本看不到。应该是出血了,不过下口也不算重。
见单荀皱起眉,苏枳抹了抹嘴唇,喝了口啤酒,笑道:脱了给他看,男人也是爱嫉妒的,一嫉妒就回心转意了,然后你再慢慢哄。
单荀斜他一眼,把衣领扯高了些,少无聊,以后再这样,我可翻脸了。
苏枳闷声笑,给他递了瓶开好的冰镇。
秦睿道:你们俩没事都这么玩?
苏枳道:哪敢,都不让我碰。
秦睿道:你这不是敢了么?
苏枳道:我这不是赌了一把么。
单荀一掐烟头,打岔道:差不多得了啊。
话题就此结束,几人又聊到别的事上。单荀话有些少,脑子里冒出很多假设,又逐一推翻。还是算了,答应过萧君漠,在听他答复之前不跟别人好,就不能用这种东西去刺激他,以他的性格,或许只会火上浇油。但转念一想他的期限又是多久,给他一点时间,这时间又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等待的日子最是难熬,好比上交试卷后等待成绩发布,蹲在牢房里等待最终宣判。如果他几年不给结果,是不是他也得等他几年?
又想到他那句话。
喜欢了两年,爱了五个月。
两人的真正接触是从去年年会后的乌龙一吻开始的。七个月前,在游戏里被一个叫与君别的土匪刀客抢去物资,就此相识,每天跟他到处作恶,语音聊天。如果他熟悉他的声音,那么应该也就是六个月前,他已经把循循善诱和单荀对上了号。
再之后,四个月前,两人打了第一炮。
越想越乱。估计是单荀散发的气场也不太好,秦睿和苏枳也逐渐噤声,要么玩手机,要么跟别人搭话去了。单荀收回思绪,又躬身拿启瓶器开酒。见范思琳跑到前面的唱台上,抱起话筒,满面深情。
好多人都不说话了,像是要听她的演唱会。
苏枳凑过来道:范思琳唱歌很不错,大学时候参加校内歌手大赛,把音院的都干下去了。
还颇有歌手范,前奏期间,她埋头将一边头发别到耳后。
她没有烟火绚丽也不想鸟儿会迁徙
不过是放飞的风筝怕你心痛才自由
记忆的线索在你手中如果你能让她降落
有人在叫好,她抬头,冲沙发上一伙人粲然一笑。
这世间繁华太多
她走过,唯独她走过
让你停下了脚步
沉默,两颗心不再沉默
就让她停留在你怀中
宁愿是条船,如果你是大海
至少让她降落在你怀中
被苏枳咬的那一口愈合得很快。某天剃完胡子,单荀把t恤领往下拉,转身背对镜子,扭着头回来看后肩,见那里已经只剩一块青紫,牙印上结了痂。伸手触了一下,想抠掉,又怕留下深痕,便放弃了。
天气有点凉,离开浴室,他便穿好长袖t和长裤。进入七月下旬,连下了几天雨,今天停了,天空还是阴沉的,塞满破旧棉絮似的乌云,像个垃圾袋,随时要塌下来的样子。
把脏衣服清理出来,全数扔进洗衣机,加水,掺入洗衣粉,启动。又在机械的低鸣声中拿了拖把,从厨房到餐厅,客厅,小露台,主卧,客房,书房,全数清扫过来。打电话叫了外卖,再上跑步机跑出一身汗,冲个澡,衣服也该漂洗了。正在晾衣服,门铃响起来,跑过去开门,外卖小哥拎着一袋东西冲他笑,豆豉鱼的味道溢出来,胃很配合地咕噜了一下。
吃鱼时候不留心吞了棵鱼刺,卡在喉咙里下不去,又是喝醋又是吞饭的,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才感觉好一些。也没胃口再吃下去,扔掉剩下的半盒饭,钻进书房。
按了电脑开机键,随手掏出手机刷了朋友圈。有几条消息提示。
循循善诱:(⊙o⊙)宁愿~~~~是条船~~~~(⊙o⊙)如果你~~~~是大海~~~~~
回复:[秋水]:一浪拍死你个老妖精
[你才**]:这销魂的波浪线
[舟舟爱喝粥]:啊啊啊啊金粉世家!循循在重温吗!!
[高冷缺个妈]:有必要让范思琳看看
其余都是一大堆点赞。萧君漠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