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到的是,从早朝回来,他反倒要庆幸他大哥的未归了。
谨郡王还算争气,在朝堂上挺住了,硬是出了北宫门,才轰然倒在紫禁城冬日冰冷的石砖地上。
儿子要被派往千里外的南蛮之地,去跟长黄毛的番邦蛮夷去打交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打击,他老人家受不住。
等缓过气来,崇善已经躺在自己床上。床前弘曕长跪,已经两个时辰。
手边是皇上御笔亲批的奏折,落的是他的款,却不是出自他手。不敢摔,谨郡王唤人递到弘曕面前,忍一口气问道:“这是谁写的?”
“找了个街头代笔写信的秀才……”
“放屁。”崇善忍不住口出秽言,“一个秀才能拟我的折子?”
“是我打好稿子让他抄的。”弘曕低头,喃喃解释道。
“就算你能拟稿子,那这字呢?”
“我就是看那秀才能仿人笔迹,这才找他……”
“混账东西!”崇善抓起瓷枕,掷了出去。福晋惊呼一声,扑到弘曕身上。
他没躲,枕头也没砸中他,越过肩膀,碎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