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接了车费跟卷烟,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乐呵呵的笑,招呼言裕坐他旁边。
拖拉机后面的车斗全是光溜溜的,最高的位置就是用来坐的铁皮,连个扶的地方都没有。
整个拖拉机就只有前面头上有个破布斗篷遮雨,身后还有可以抓着的铁架子。
于是拖拉机前面挨着司机那个位置就算是一个好位置了。
说是座位也不算,原本那是一个工具箱,里面放着启动拖拉机的铁拐以及一些扳手之类的,王大山这箱子是木质的,坐在上面还算舒服。
言裕坐上去的时候车斗里一个人都没有,一个是这个时辰去镇上学校的只有高三学生,这时候能一直念到高中的学生本来就不多。
一个是岔路口往公路更远的地方起,车费就要一块钱,很多人宁愿半夜起来走路也不愿意花一块钱坐车。
公路就好像一个贫富分割线,越往深处的越穷。
言裕上了车,王大山也不多耽搁,朝着言四海挥了挥手就开着拖拉机突突突的走了,言裕回头看,言四海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拖拉机离开也没转身回去。
言裕心里泛起一点感动,这个老实巴交思想甚至有点愚昧的男人,对原主这个儿子确实是疼到骨子里去了。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