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柳盘算着要给小松买些大米,就是他自己,光吃杂粮也受不了。赵正则来到他们家一身衣服都没有,要给他弄一两身,大概只能买粗布了。这也是幸亏现在不冷,接着就入夏了。至于其他的,他要打探打探物价,好好计划计划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他边走边看,偶尔还停下来观察买货物的人。虽然现在时间还早,集市上的人却不少了。张小柳知道每逢镇上的大集,周围五六个村的人都会来买卖东西。毕竟七天才一次,架不住人口多啊!他往前面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几家卖布的店铺。春天空气潮湿,布匹保存不好容易发霉,有存货的店家都会适当降价削减库存。因此张小柳看到店家都在店门口支起了货摊,五颜六色的布匹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
“小伙子,这个紫色的怎么卖?”张小柳跟在人群后,听得前面一个么么拿起一匹紫色的布问。
“这位么么好眼光,紫色可够精神,又不易脏哩!而且这个布便宜,十二文钱算您一米。若是您要得多,一整匹买还便宜十文钱呢!”现在门口的小二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子,显得十分机灵,说话也是一溜儿的。
看了一下那匹布的质地,一听这个价钱张小柳就知道确实不算贵。
“这是做给我家小子上书塾用的,哪个要一匹那么多!”那个么么摸了几下,嘀咕着说。然后比划了一下,“给我裁一丈吧!”
虽然实惠,张小柳也买不起那个。等前面的人走了,他指着最边上的灰色粗麻布问:“不知道这个多少钱?”
店小二一边收着旁人的钱,一边飞快的瞥了一眼他指着的布。
“这是最粗的麻布,还染有青色、黄色,都是八文钱一米。若小哥儿要灰色的,每米再便宜你半文钱。”
张小柳大喜,这样的话还是能裁点回去的。
“那要是整匹买呢?还能再便宜点不?”
他算了算,三米能做一套短衫加裤,让人裁衣大概也要花上几个铜板。这里一匹布是四丈,也就是十二米。如果七个半铜板一米,一匹布够他们四人一人裁一身了,也才九十个铜板。他刚刚看过,要是在成衣店,只比这个稍强些的料子也要四十文一套。
“这个布已经是十分实惠的了,小哥儿真是要,一匹布再给你减五个铜板算了。”小二犹豫了下,这个布卖得真是便宜了,他自己都拿了一匹送么么。要是在旺季,也得九文钱一米呢!但看他是个半高的孩子,挑的又是最不好卖的灰色,还是让了步。
这样算下来也只七文钱一米,八十五个铜板就能拿下一匹了。张小柳没有再犹豫,从怀里摸出铜板数给他,要了一匹灰色粗麻布。尽管可能不太舒适,但现在也不能有这么多要求了。
双手抱着布,张小柳又在附近走了两圈,大致估摸清楚了这里的东西和价钱。当然,他也不敢买什么,到粮店里才发现自己连最下等的大米也买不起,只能退而求其次买了点细面,家里的糙米倒还有些,不急着买。
一路上东看西看,张小柳才发现自己走得很远了。眼看太阳升高,他虽然还估摸不准这里的时辰,也不敢再往前,匆匆掉头往来时的路口走去。
“大夫,你这里真的没有百年以上的灵芝了?我上次明明还听小二哥说有的……”路过一个药店,他被一个响亮的声音吸引了,耳朵敏感的捕捉到“灵芝”两个字。
“要是有,我能不卖给你?上次你来的时候是有,但那已经是一个月前了,灵芝也早就卖了出去……”张小柳站在门口,看到里面一个中年大夫无奈的说。
“可是你说我爹爹需要灵芝浸酒才能改善状况……”大嗓门男子明显还是不甘心。
“莫说是灵芝,现在就是其它草药也缺得很多啊!你爹爹也不是什么急症,慢慢养着吧!要不就过些日子再看看。”
张小柳想起自己上山摔落时发现的那株灵芝,心中一亮。那时只想着家中连个存放的地方都没有,也不舍得采下来浪费了。但若是有人要买,多少也能换点钱。
没多久,果然见到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垂头丧气的从里面走出来。他身着靛蓝色长衫,很是整洁,看起来倒不像村里的庄稼汉。
他个子高,步子也迈得大。张小柳才略一犹豫,他就走出了几米远。张小柳回过神来,连忙追上去。
“这位先生……”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得胡乱叫着,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明白。
“你叫我?”那人却真的停了下来,蹙眉看着他。
“是的,先生能不能留步说几句话?”张小柳气喘吁吁地拍了拍胸脯。
“我不是教书先生,你有什么话要说?”
张小柳看出他耐心不太好,大概也疑惑一个陌生的孩子有什么与他说的,忙直奔主题。
“我当才从药房门前过,听到您要买灵芝?”
男子脸色稍有缓和:“我要百年以上的,你家里有?”灵芝对生长条件并不苛刻,看这孩子的衣着就知道是哪个村的人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