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地锅渔村,张扬要了个地锅鲫鱼,点了两碟凉菜,这里居然也有大明春卖,江城酒厂的产品已经占领了平海的大部分市场。
张扬拿起酒瓶给顾允知倒了杯酒,自己也写满了一杯,指着酒瓶上的三个字道:“这三个字还是我请薛老写的。”
顾允知接过酒瓶看了看上面的那三个字,微笑道:“薛老的字一直都是政界争相收藏的珍品。”
张扬道:“薛老的字在政坛中还算不错了。”这种大不敬的话也就是敢在自己人面前说说,不过以张扬的眼界和水准,薛老的这几个字自然称不上珍品。
顾允知当然知道张扬的意思,他微笑解释道:“一幅字能否称之为珍品,不但要百~万\小!说法的水准,还要看写字的人是谁,我之所以说薛老的字是珍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薛老很少为别人题字,你能邀得他为江城酒厂题字,这份人情可真是不小。”
张扬笑道:“说起来当初我也请过乔老为江城新机场题字。”
顾允知道:“商业和政治是两回事。”在顾允知看来薛老能为酒厂题字已经实属破例了,张扬想必费劲了一番心思才说动薛老做这件事,顾允知并不知道薛老的绝症就是张扬治好的,正是这份厚重的人情,让薛老抹不开面子。
张扬把何长安被检察机关控制的消息告诉了顾允知。
顾允知道:“你想帮他?”
张扬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有过一些了解,问题出在何长安的那个助手身上,他在云安拿地搞拆迁,这些事何长安都不知情,现在闹出事情了,他却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何长安的身上。”
顾允知微笑道:“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他的助手身上,以何长安在商场的地位,你以为单凭他助手的一面之词就能够将他扳倒?”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顾允知道:“很多事,人们看到的往往都是外部的表象,却没有仔细地去考虑真正的内情。何长安虽然是一个商人,但是他方方面面的人脉很广,据我说知他和文副总理是多年的老朋友,有人想动他的时候,必然要综合考虑所有的因素,导致今天这种局面出现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何长安肯定有问题,第二,敢动他的绝不是普通人物。你看到的是何长安被检察机关带走这件事,可是你看不到的却是一场背后的博弈。”顾允知闭上眼睛,他似乎听到惊心动魄的刀剑之声,虽然他已经远离了政坛,可是每当听到这些熟悉的政治斗争,他的心情仍然会泛起波澜。
张扬道:“我只是想帮帮他,毕竟大家朋友一场。”
顾允知端起酒杯道:“和友情无关,遇到这种事,你应该选择沉默,因为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甚至超出了你能够理解的范畴,如果你不顾一切的介入,那么你只会将更多的人牵连进去。”
顾允知的话如醍醐灌顶,张扬忽然明白身在官场之中,自己的一切行为已经会被别人赋予种种的色彩,不计后果的举动很可能会带给身边人意想不到的麻烦。
顾允知低声道:“在官场的时间越久,你牵涉到的关系就越多,你的举动就会从个人行为,渐渐地演变为集体行为,即便是你认为仅仅代表你自己,可别人却会解读为你受到了某种暗示,你代表了某些人的利益。当你的目光盯住一处的时候,有些人已经放眼于全局,或许他的视线之内已经全都是他的猎场。”顾允知的这些心得是不会对别人说的,他将张扬视为了自己的家人,自然不想张扬走入误区。
张扬默默点了点头,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干净净,低声道:“爸,我明白了!”
顾允知道:“总之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你可以去义无返顾的去帮助任何人,但是前提要在不牵扯到更多人的基础上。”
张扬为他斟满面前的酒杯。
顾允知道:“最后一杯,我不能多喝了。”他想起了一件事:“文夫人这次好像也来到了东江。”
张扬道:“她说,我干爸会过问这件事。”
顾允知道:“那就更不用你操心了,文副总理就算不能帮助何长安全身而退,也一定有能力给他一个公平,让他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
张扬道:“爸,如果一个人做任何事都要将方方面面的关系全都考虑到,那么这个人活得会不会很累?”
顾允知望着远方的树林,若有所思道:“其实这世上每个人都活得很累,想得到真正的轻松和自由,谈何容易!”
张扬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爸,我想问您一件事。”
顾允知点了点头道:“说!”
“您和萧国成是不是很熟?”
顾允知道:“他是薛老的义子,我和他算不上很熟,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个人?”
张扬道:“没什么,只是我感觉到他和薛世纶的关系非常要好,这次他又借给了我五亿急用,对这个人有些好奇。”
顾允知道:“想了解他,你去问薛世纶,他应该清楚。”
张扬道:“不知为了什么,我总感觉薛世纶藏得很深,和他在一起没有那种亲切感。”
顾允知道:“其实他很不简单,当初如果一直在官场上走下去,现在的成就应该在我之上。”
张扬道:“他拥有这么好的背景资源,为什么要弃官从商呢?”
顾允知没有马上回答,端起酒杯抿了口酒,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人各有志,别人的想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