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贩当然是求之不得。
秦清望着张扬手里厚厚的一摞孔明灯,不禁嗔道:“你啊,活脱脱一个土财主的样子,买这么多孔明灯干吗?”
张扬道:“你喜欢,所以买下咯!”
秦清道:“看到孔明灯,我想起了爸爸,我和弟弟小时候,爸爸教我们做孔明灯,晚上还带着我们去广场去放,给我们讲孔明灯的由来,想想一切好像是昨天才发生,可转眼间近二十年过去了,不知不觉我都老了!”
张扬笑道:“你可不老,白嫩多汁!”
秦清啐道:“又不是包子……”这才意识到这厮话中的暧昧,气得伸手去拧他耳朵,张扬乐呵呵逃开,逃到河边僻静之处,停下脚步,一把将秦清拥入怀中,暖玉温香抱个满怀,俯下身吻住她的柔唇。
秦清的粉拳轻轻在他身上打了两下,越打越轻,越大越轻,最后搂住他的身躯,激吻良久方才分开。
秦清红着脸儿道:“你这个坏蛋!”
张扬笑眯眯点燃了一盏孔明灯,秦清将孔明灯放飞在空中。
一盏又一盏的孔明灯在秦清的手中飞起,秦清忽然笑了起来。
张扬道:“笑什么?”
秦清咬着樱唇道:“你果然不是个浪漫的人,什么东西都要有个度,你买了这么多孔明灯,我要许多少个愿,不说别的,咱们这么点下去,也污染环境啊!”
张扬哈哈笑道:“那就不点了!”他倒也干脆,将剩下的孔明灯放在桥边石桌之上。
秦清指了指前方的美食街道:“去吃点东西!”
张扬对东江小吃没多少兴趣,秦清却兴致盎然,尝了几样特色小吃,她轻声道:“静淮河两岸开发的挺好,在春阳的时候,我就想把春水河发展一下,可我在春阳呆的时间太短,没来及做这件事就已经被调往岚山。”
张扬道:“现在的春阳可不太平!”
秦清道:“我听说了朱恒的一些事,这个人好大喜功,去春阳之后,注重的是面子工程,县区道路施工搞得春阳一片狼藉,现在工程还没有完结。”
张扬道:“最近轰动春阳的却不是这件事。”
秦清道:“你是不是说清台山械斗的事情?”
张扬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秦清,没想到这件事她也知道。
秦清道:“下午去省政府开会的时候,有死者的家属在政府门口闹事,一个妇人带着三个孩子跪在大门外,看样子很惨,有不少人围观,还有记者去拍了照片,我问过才知道他们是春阳人。”
张扬内心一沉,朱小桥村的这起械斗风波还真掀起了大风大浪,单凭这些老百姓是不可能折腾出这么大的事情来的,这背后肯定有高人在指点。
张扬把这件事告诉了秦清,秦清的政治素养无疑超出他很多,她敏锐的觉察到这其中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如果说朱小桥村的村民聚集在春阳县委县政府闹事还可以理解,死者家属绕过江城市直接上告到省里,这就有很大的玄机了,现在连中央都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可以肯定这件事的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甚至直接策划。
两人找了个露天茶座坐下,张扬把刚才去顾允知家里,顾允知跟他说的那番话讲了一遍,秦清秀眉微颦,沉思良久方才道:“这次的事情是针对杜天野来的!”
张扬也有同样的考虑,他叹了口气道:“杜天野只是凑巧去了清台山。”
秦清道:“也许这件事从一开始并没有把杜天野计算在其中,可是当他凑巧牵涉到这起械斗事件之后,某些隐藏在幕后的阴谋家就开始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不将目标直接指向杜天野,而是瞄准了陈崇山,如果我是杜天野,我完全可以作壁上观,在这件事上保持沉默,陈崇山的问题交给别人去处理。”
张扬道:“他无法撇清关系!”
秦清充满错愕的望着他。
张扬压低声音道:“陈崇山是杜天野的亲生父亲!”
“什么?”
秦清此时的表情震骇莫名,她实在无法相信,隐居山野的陈崇山居然和市委书记杜天野是父子关系。
张扬对秦清绝对信任,否则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张扬道:“所以,杜天野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父亲身陷囫囵,以他的性情,如果陈崇山出事,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救他!”
秦清点了点头,换成她处在杜天野的位置,她也会这样做。
张扬道:“顾书记今晚指点了我,我给嫣然的外公打了电话,这件事他来解决,要比杜天野出手解决要好的多。”
秦清道:“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知道?”
张扬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还有陈崇山的几个老战友!”
秦清道:“我们打个比方,假如这件事的幕后策划者知道陈崇山和杜天野的关系,他就会明白对付陈崇山就等于对付杜天野,所以才会围绕陈崇山做文章。”
经秦清这么一分析,张扬感觉到豁然开朗,他拍了拍脑袋道:“我靠,我怎么就没想到?”
秦清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责怪这厮又说粗话。
张扬道:“看来我有必要回江城一趟!”
秦清道:“你回去也于事无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最关键的事情就是把这件事压住,不让事情进一步扩大。”
张扬道:“怎么压住?他们口口声声要让陈崇山偿命,难道真的要把陈崇山弄进去他们才能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