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我骨伽也是知晓大殷礼节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骨伽自然明白花九的担忧,他遂多解释了一句。
花九心里冷笑,知晓礼节?这说法简直就和强盗说他不杀人放火一个道理。
这一路,花九沉默,无论骨伽再说什么,她就是不吭声。
骨伽也不生气,他牵着花九的马走了大约两刻钟的功夫,果然就见一空地平坦的地方,有辆外表朴素的马车停在那,周围根本就没半个人。
骨伽伸手,要扶花九下马,哪想,花九半点不客气一手拍在他手背,将他手甩开了去,自个不甚熟练的下马来。
“阿九,好生休息吧,保准你一会睁眼就出狩猎场了。”骨伽这般说着,缓缓靠近花九。
花九警惕地后退,她喝了声,“骨伽,你要干什么?”
骨伽脸上带点古怪的神色,他道,“我能对阿九你干什么,想请你上马车而已。”
花九的视线在马车和骨伽身上来回看了下,“你站那,别过来,我自己上去。”
她分明看到,刚才骨伽是有心想将她给打晕了。
似乎对花九的这种自觉很满意,骨伽脸上的笑意更盛了点。
花九就那么盯着骨伽,缓缓移动,倒退着到马车边上,然后一撩马车帘子,自己上了马车。
马车里很简陋,花九悄悄地身上装那干香花的荷包拉松点,让那清淡的味道弥漫出来。
骨伽突然自己掀开帘子,探头进来,瞧着花九果然乖顺的很,他道,“阿九没事,可以睡一觉,我一会带你出去。”
花九冷哼,并不理他。
骨伽也不在意,他哈哈大笑了声,顿觉鼻尖有股清幽的香味,似乎从花九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是好闻,他便多嗅了几口,看着花九的眼神带着不可名状的点光。
“出去!”花九冷声道。
骨伽也当真放下帘子,自个坐在外面的车辕上,不知在等谁。
花九在光线颇暗的马车内,眸色变了几变,她手抚过马车底部的木板,指尖轻轻叩了叩,便见有那半块木板松动了一下,紧接着,那松动的缝隙越加的扩大,然后逐月那张冷情的脸就探了出来。
她似乎想喊夫人,花九连忙竖指在唇,示意她别说话。
逐月点头,她一下起身,从马车底部蹿了进去,这时候花九才看到她背后还背了个人。
逐月小心翼翼地将那人从自己背上放下来,一拂开她垂落下来的发,花九眼瞳一缩,没想到这人竟是二皇子妃。
二皇子妃身上还穿着与她一样的衣服,就连发髻都差不多,此刻晕迷着,不省人事。
逐月将二皇子妃放好,让她坐将起来,头看着点马车棚,让人一眼看去,看不出端倪的样子后,拉了下花九指了指刚才她藏身的地方。
花九面色一狠,竟然二皇子算计她在前,现在就别怪她反算计回来。
于是她将腰间那荷包扯下来,栓到二皇子妃身上,还故意将里面的干香花洒了些出来,一时之间,整个马车里的香味就越发的浓郁。
然后逐月抱着花九,两人就地一滚,就落入逐月刚才藏身的地方。
这马车底部原是有个小小的隔间,骨伽今日本是打算着要将花九带走,便连夜找人去安排了辆不起眼的马车弄进狩猎场来。
却不想花九和息子霄早有准备,凤静更是弄了这辆有古怪的马车,几番周折了,送到骨伽手上。
许是听到马车内有些许的响动,花九也是半天没说话,骨伽在外面喊了声,见没应他,便又揭开帘子,探了进去,“阿九?”
他瞅着花九头靠在马车棚上,就那么坐那,理也不理,他刚才闻见的那种香味似乎更加的浓郁了一点,最后都化为一种炙热的野心——
他要得到这个女子,如同他一直想得到回纥草原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