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看宛书焦急的神情就可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她道:“姐姐要我做什么?”
宛书放慢了脚步,瞥了她一眼:“莫蓝已经被押着了,他说为大小姐整理书房这么些年,这书他从未见过。但三少爷却说他早就不在书房当差了,早就换了人了,王妃便让我叫你前去。等会大小姐就要回府了,王君也在来的路上,你也说这书你没见过,知道吗?”
她们穿过一个园子,宛书带着她从偏门进去,入眼的是间雕栏玉砌,富丽堂皇的屋子,门口站着几个仆人,宛书领着清平进了门,屋子里的地上跪着一排人,莫蓝也在其中,他脸颊红肿,被两个人拉着,勉力支撑,显然是被罚过了。
宛书跪地行礼,恭敬道:“王妃,奴婢已将清平带来了。”
陈留王妃身着紫色官袍,头戴紫金冠,端坐在主座,她身边坐着三少爷陈荟,正一脸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清平。王妃闻言皱着眉道:“你就是清平,可是大小姐让你守着书房看书架的?”
清平跪在地下磕头,起身道:“禀王妃,大小姐的书房书架是奴婢打扫的。”
王妃没想到她人看起来小,说话倒是非常清楚,便道:“你可见过这本书?”
陈荟道:“母亲,她一个不识字的奴婢,怎么知道这是什么书呢?”
说罢冷冷一笑,清平看来者不善,知道他必然是有备而来,要一报之前在陈珺那里受到的耻辱,果然这位三少爷慢悠悠的起身,绕着莫蓝走了一圈,又来到清平边上,好像在示威一般,最后又在主座边坐下:“大姐将书房这至关重要之处交给你们看管,你们几个是她身边伺候的老人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书从哪里来呢?却叫一个新来的丫头来说,莫非是觉得主子好骗?”
清平觉得他简直就是在废话,陈珺的书房现在有两个,一个新的一个旧的,陈荟也没说清楚是哪个,想必他也没和王妃说清楚,于是清平道:“奴婢不知三少爷是从何寻来这书的,奴婢一直在书房看着,并没有外人进来过。”
陈荟怒道:“你的意思是我欺骗母亲了,冤枉大姐了?”
清平睁大眼睛胆怯道:“奴婢不敢。”
宛书突然道:“约莫一月前,大小姐便换了书房,旧书房中仅有一些书还未来得及搬去新书房,今天早上三少爷就带人突然去了旧书房,说是要寻一本书——”
她话故意没说完,王妃有些不悦道:“荟儿,你去你姐姐那里做什么?若只是一本书,你二姐姐那里难道没有吗?”
陈荟反应很快,笑道:“母亲不知,前几日我去大姐那里借书,却被她书房的下人拦着不让进门。您说这算什么事啊,不过一本书罢了,为何如此推脱,不肯让我自己去书房寻,还一直拦着不让我进。”他委屈道:“我知道王君和大姐不喜我和姐姐,姐姐是嫡出,身份尊贵,但我们不都是母亲的孩儿么?我那日是太气了,竟与大姐争执起来,事后才知道是自己失礼了,我怕这事被父亲知道了又要责怪,便没有与他说。”
说完王妃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陈荟心中十分愉悦,其实他早和父亲周侍君说了这件事了,周侍君便教他先忍着,等事后过段时间,大家都快忘记了,再寻个好时机在他母亲面前提起,陈荟得意的想,这不就是好时机么?想到陈珺被罚后,那张冷静的脸上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他就在心中暗喜。
嫡庶之分从来就是王府中的一大忌讳,传言王妃便是庶出,只不过后来嫡出的长姐因病夭折了,前王君便收养了她,也将族谱上庶出改成嫡出,后来继承了爵位,此事也就被遮掩过去了。但府上仍有伺候过上辈主子的老仆人,是以这事也瞒不住。
王妃最不喜嫡庶之分,周侍君常常抓住此时做文章,挑拨王君与王妃的关系。三少爷陈荟此言一出,又将这私藏禁书一事扯到了嫡庶之上,明显是要转移话题。
清平突然小声啜泣起来,王妃见她还是个孩童,什么也不懂,以为她是被这场面给吓到了,结果清平梗咽道:“奴婢对不住.....对不住大小姐.......”
王妃道:“你怎么对不住大小姐了?”
清平抹了抹泪,恭敬道:“奴婢起初是在外院做事的,后来和几个姐妹一同被选到内院伺候大小姐,大小姐待奴婢们极好,还让人教我们认字......奴婢在书房当值已有一月,上次三少爷来借书时奴婢也在的,但却从来没有听过三少爷说起是什么书,害得三少爷和大小姐无端争执,奴婢便觉得对不住大小姐......”
人的思维都是惯性的,既然陈荟说了陈珺书房有□□,又一口咬定清平不识字,王妃当然会觉得这书就是陈珺的。但如果仆人识字,就可能会认出这本书,那把这种仆人放在身边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王妃又疑心清平是准备好了说辞的,但见她年岁尚小,觉得这话肯定不是她自己能说的出来的。
她道:“你是王君放到大小姐身边的?”
清平暗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