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怅然若失:“锦衣他,跟我有些疏离了。”
“可是哥哥。”梅九从江临川怀里起来,直视江临川的眼睛,“是你先疏离他的。”
他一字一句:“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刻意避开他。锦衣不傻,不会感受不到。”
江临川的所作所为,别说是江家众人、老祖宗,就算是跟随他的黑衣侍者也有许多不知道的,唯有一直注视他的梅九知道的清清楚楚。
江临川目光落在远处:“是啊,我先避开他的,那个孩子不该跟我学,而我会影响他。”
“……”
“所以,怪不了他。”
江临川还记得几年前,他跟梅九去见江锦衣时,正巧听到江家的长辈在教导江锦衣因果报应。
江临川便站在了窗户外的芭蕉树下,静静看着屋中的少年和老人。
老人拿了一卷古籍,谆谆教诲,告诉神色认真的少年,今日之因便是他日之果,做了多少孽便要用多少去偿还,所以修士进阶皆有“劫”。
“我明白了。”江锦衣点了点头,显然是将每个字都记在心里。
老人的话一字一句都戳在江临川心口上,然而江临川只是笑了笑,他转头,在梅九握住他的手臂,仿佛要将温暖传递过来时,笑道:“我觉得我该有报应,肯定有报应。”
梅九手指紧了紧,唇瓣微启,却半响没有开口。
——近年来,陪伴江临川许久的剑灵有些沉默寡言。
“希望报应来的慢一点,总该让我把想做的事做完,我才能安安心心去死。”江临川抬头,望着正午的光线呢喃,神色有些漫不经心。
说完这句话后,江临川发觉梅九身躯颤抖,仿佛要哭出来似得。
便又揉了揉梅九的额头,笑嘻嘻道:“是我拖累了你。”
梅九低着头,额发遮住了眉眼,语调有些沉,声线却是清朗的:“我不怕拖累,从来不怕。”
江临川在窗户下站了一会儿,便跟梅九离开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如果说长老客卿他们能将江锦衣教导的很好的话,江临川自己则会把江锦衣引上歪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江临川觉得,自己大概是黑的。
从那天起,他便冷了心要避开江锦衣。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的小外甥就再也不亲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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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锦衣第二天便带人前往广平台,江临川向来看重他,亲自送行。
待灵舟窜入云层中后,江临川转身踏入闭关室。
江家家主闭关,闭关室外全部戒严,好几位长老亲自坐镇于室外,他们都在期待,期待江家再出一位天仙。
而踏入闭关室的江临川却开始换衣服,打算从密道离开。
梅九坐在玉石塌上,眸光宛如碧潭,轻唤:“哥哥,你又要去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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