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到了厅堂,站在一旁的媒婆便甩着手绢,扯开了嗓子喊道:“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在众多宾客的簇拥下,一对新人也终于来到了大厅。
何文渊活了几百岁,这也是第一次参加婚礼,也是第一次作为婚礼的主角。一系列繁琐而又寓意吉祥的行为做下来,他紧张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便想起了那件他一直想不起来的事情。
“礼毕,送入洞房。”
站在边上的媒婆正嚷嚷着这一句,门外的炮仗便噼里啪啦地炸了起来,声音格外响亮。
就在所有人抬头望向厅外的天空时,变故突生!
不知从哪里窜出几名黑衣人,上来便杀了几位宾客。
“有刺客!快保护皇上!”
在场的大多是朝中要员,也有不少跟随皇帝打江山的将士,初登帝位,皇帝还没来得及训练一批锦衣卫贴身守护。如今便只有一些官兵和将士守在皇帝和皇后周围。
褚雲辰见状便想拔剑,向腰间一摸,这才想起自己今日穿着喜服,腰上根本没有佩剑。这时,一旁的褚凌天拦住了他要去寻找兵器的行为,笑着道:“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还是不要出手的好。”
说着便抽出佩剑向几名黑衣人冲去。
站在褚雲辰身旁的何文渊在听到打斗声时便掀掉了盖头,他一看便知那几名黑衣人不是泛泛之辈,且那几人身上隐约能够觉察到的妖气也是不容忽略。他注意到一旁的褚雲辰神色一直紧盯着褚凌天的行动,从那人身上传递出来的焦躁的情感也透过他的眼神表露无疑。
本是护着父亲母亲的褚阳见褚凌天向着黑衣人冲去,也按耐不住,想要提剑上前助阵,却被身旁的母亲无声的阻止了。
看了眼母亲不同意的眼神,褚阳眼神暗了暗,收回了出鞘一半的佩剑。
褚雲辰到底还是抽了身边侍卫的佩剑,将何文渊以及大嫂护在身后,打退从一旁攻过来的黑衣人。眼看着远处褚凌天有些招架不住,他心中更是焦急。他是与这些古怪士兵交过手的,也深知一般的攻击与他们无效,一想起之前何文渊血染兵器,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抬手便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
何文渊见他如此行为,就知道他的想法。压下心中愧疚,上前一手拽住了褚雲辰的衣袖,愣是不放手。
感觉到袖子处的重量,褚雲辰疑惑地回头看向何文渊,就在此时,远处传来褚凌天痛苦的闷哼声。
“唔!”
褚雲辰心中一紧,赶忙回头去寻找那人的身影。当他看见被黑衣人包围的大哥时,心中的怒火在一瞬间被点燃,猛地甩开依旧拽着自己的何文渊,向黑衣人冲去。
何文渊被夹杂着仙气的一记推得倒退了几步,好在身后站着的岳君冼接住了他,才使得他勉强站稳。回头对上岳君冼复杂的双眼,两人心照不宣。
凡人之性命皆记录在《生死簿》上,何时生,何时死,皆由天定。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纵使灵宝天尊如何仙力浓厚,也只能守护这凡人一时罢了。
“殿下!殿下!”本是躲在一旁的太子妃褚方氏见自家相公被黑衣人砍中肩部血流不止,一时情急冲出了保护圈,就想跑到丈夫身边去。却不想被人钻了空子,待她反应过来时,一名黑衣人已经近在眼前。
“!”
“大哥!”
褚方氏恐惧地闭上了双眼,再睁眼时,自己的丈夫便挡在自己身前,将自己整个人护在了怀中。只见丈夫对她微微地笑着,却也掩盖不了嘴角点滴血迹和他慢慢滑落的身躯。
不远处的褚雲辰也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在褚凌天替褚方氏用背部挡下一击时,他瞳孔骤缩心下发狠,生生将眼前的黑衣人劈成了两半!随后一个飞踢,将袭击太子妃的黑衣人踢飞了出去,撞在了老远的廊柱上。
“殿下——殿下!”
褚方氏想要托住褚凌天下坠的身子,双手一触碰到他的背后,便被粘稠湿润的感觉吓得心惊肉跳,双手也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殿下,您撑住,太医!太医!”
恐惧与害怕占满了褚方氏的心头,她歇斯底里地呼喊着,全然没了以往大家闺秀的温婉样子。被众人护在一旁的皇帝见到自己的儿子倒在血泊之中,也紧张地到处找太医。
躲在何文渊身后的岳君冼面色难看,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出人群为太子救治。绕过何文渊时,那人拉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说道:“尽量拖到明日。”
岳君冼抿了抿唇,微微点了点头。
当真来到褚凌天身边,他才发现褚凌天伤得有多重。砍在褚凌天肩头的一刀深可见骨,直接砍断了太子的琵琶骨。第二刀更是贯穿这人整个背部,鲜血淋漓。哪怕阎王发话,岳君冼也觉得要让这人挺过今夜也是难事。
他二话不说取出丹药,给太子喂了一颗续命,紧接着便是为伤口伤药包扎止血。
那头褚雲辰杀红了眼,仙气外放,就连在场的凡人都感觉到明显的威压,更别说那些妖气附体的黑衣人。一盏茶功夫,其余几名黑衣人已尽数被褚雲辰穿胸刺死,还有一两个是被直接分了尸。那件鲜红色的喜服被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