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走近了,就听见一道疑惑的声音,“咦,大哥,这是谁啊?怎么没有头发?”扎着小辫的女孩好奇的歪着头看向辜子晟,有点怯生生的拉着男孩的衣角。
“就是,穿的也好奇怪!”大一点的男孩也看向自家大哥。
不怪人家惊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想必这里也是如此,辜子晟不合时宜的想着,要是一辈子不剪发,得长多长?心随意动,余光瞄了一眼李平的头,没想象中的长啊。
心里狠狠鄙视了一番自己,竟然还有兴致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呵呵,爷爷说的没错,你丫就是个二愣子!
李平一边解着蓑衣,一边让两个小孩进屋“好了小喜,小乐,先进屋,衣服都淋湿了会生病的,出来也不撑个东西挡雨。”
李平不好意思的冲辜子晟笑笑,让着他进屋,“快进屋擦擦,你要是不嫌弃我拿件干净的衣裳你换换,我再去找点东西把伤口包扎了。”
看来这里的人都穿这种衣服,似乎是什么朝代的?难不成真跑到古代了?
满心疑虑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把衣服穿反了,直到被几双火热的眼睛盯着才终于回了魂,窘迫的紧了紧衣服,他可不好意思再重穿一次太丢人了,当然这种衣服他根本就不会穿,只是这种事他自己知道就行了,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李平包扎的动作很熟练,似乎是常做这事儿,当然他也没有询问的意思,别人的私事与他无关。
“饭好了,快点来吃饭吧!”
应该是变声期的男孩子,声音粗戾沙哑,但明显是少年人特有的,没有沉重的衰老感。
“辜先生,快请坐。”
李平客气的让他坐在那张看起来最新的凳子上。
辜子晟看着摆在桌上的一盆苞米饭,菜似乎是一种野菜拌的,反正他是认不得,难道这就是这一家的晚饭?太过吃惊,以至于脸上都带出了几分讶色,也让主人家多了些愧疚。
“辜先生,不好意思,家里没什么好吃的,您就凑合着先吃点,等会雨停了我去里长家借点稻谷再……”羞愧难当的搓搓手,辜子晟知道他是为了没招呼好客人而羞愧,曾经爷爷也是这样,每次家里来客人都要想方设法给客人做最好的东西吃,要是哪次没能做好,爷爷就会露出这种神情,农家人大都憨厚老实又好客。
“李大哥说哪里话,我就是想起爷爷了,他以前也给我做过的,只是有些想爷爷了。”
想起爷爷不在了,现在自己又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辜子晟连声音都哽咽起来,“看我,好好的吃饭反倒惹得你们也不开心了。”
低头啃着碗里的苞米饭,苞米有些涩有些甜很像小时候爷爷蒸的玉米饭。因为自己喜欢吃软玉米,每年爷爷都会种几行玉米,到了季节就煮或者烤玉米吃,甜甜的糯糯的很好吃。
就是后来搬到城里,爷爷每年都会回老家跟邻居买一些的,爷爷生性要强,最受不的别人的恩惠,凡事都要分得清清楚楚的。
李平虽然没再说什么,但是他的窘迫并没有减少,不能拿出精贵的饭菜招待客人,让这个男人很是不好意思。
饭后辜子晟抢着要洗碗,吃白食并不是让人愉快的事,李平他们哪里肯,推着他到堂屋休息。
不是辜子晟矫情,不过是觉得不应该不劳而获罢了,况且看情况还要麻烦人家的一段时间了。
别人好客是别人的事,他也不能安然理得的接受。
没挣过的辜子晟和两个毛头去堂屋了,介于头上的伤,也没敢一意孤行,虽然觉得伤势应该不重,除了伤口疼,也没别的地方疼了,但总有点不放心,不是他不信任中医而是这儿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有好医术大夫的地方,纵使伤心难过,他也没想过死,未来再茫然若失好歹还有未来。
小喜和小乐好奇的问他问题,辜子晟也明着暗着套了些话,或许是被车撞的后遗症出现了,明明没有大伤口,头却疼得厉害。
等李平把被褥收拾好,就看见辜子晟歪在一边睡着了。
见他面色苍白,眉头紧皱,李平也就没叫他醒,只扶着躺好,盖上被子。
雨下的还是很大,天又黑了,李平也熄了去找大夫的心思,想着明天天亮了就找大夫给看看,不禁叹了口气,要是严重了得吃药,只能把家里的口粮舍出去些了,唉。
那种深深的无奈感让这个年轻汉子似乎衰老了很多,他的身上没有半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看着炕上睡着的弟弟妹妹,把被角掖好,这才和弟弟妹妹们挤在一起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定时更新,兴致所致,想写个平淡生活的甜文。
第2章 发烧
果然没等到天亮,夜里辜子晟就发起热了,喘气声呼呼的跟破风箱似的。
忧心着辜子晟的伤,李平自然也没睡踏实听见动静摸黑爬起来,试了试温度,烧的烫手,再这么下去还不给烧傻了,赶紧披件外衫去烧开水,兑成温水,用擦脸巾在温水中浸湿拧干,给擦拭脖颈,额头等部位。
又用冷水浸了巾子敷额头,折腾了一气,烧虽然没退下去,但也没那么热了。
大概是舒服点了,呼吸也平缓了,李平长出了口气,抹了把虚汗,真怕把病耽误了,看来明天还是早早找大夫看过才好。
给孩子们掖了被角,钻进被窝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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