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当即回禀道:“确实如此,弟弟与慕容相见恨晚,早已商定在我府上暂住,委实不必住到宫中,况且宫中女眷甚多,慕容一介男子,在宫中也多有不便。”
耶律洪基略一思索,便点头应允了,人都到他的地方了,还以为自己逃得掉?既然你愿意玩儿,朕便陪你玩一玩,烈性的美人,到手才更加香甜可口!
慕容复心中微凛,耶律洪基此刻这么好说话,定然所谋甚大,日后他与萧峰行事可要更加谨慎,以防着了他的道儿,能当皇帝的人,果然没这么简单。
耶律洪基见他沉默,以为他旅途疲惫,便让挥手让他们回府歇息,养精蓄锐,明日在宫中为他们接风洗尘。
萧峰满腔话语还未出口,就被命令回府,想着这些话明日说也不迟,便与慕容复一同告退了。
萧峰自当了南院大王以来,多数时间住在南京析津府的王府,这中京的官邸却没有住过几回,府中下人皆非亲信,这些人里定有耶律洪基的耳目,因此两人行事也愈发小心。
用过晚饭后,两人只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回房歇息了,房间仍是相邻的。萧峰身为府中主人,住的自然是正房,正房旁边的房间,条件也相差无几,很是富丽堂皇。
慕容复躺在榻上假寐至子时将近,忽听得房内有动静,睁眼一看,萧峰果然又悄悄溜了进来。
见慕容复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萧峰嘿嘿一笑:“我这府邸处处是大哥的耳目,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慕容复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又道:“今日观耶律洪基的反应,怕是不会轻易放手,我来这一趟,愈加祸福难料了。”
萧峰道:“明日宫中设宴,我便将请辞意愿告知大哥。”
慕容复皱眉道:“他若是不放人怎么办?”
萧峰立时沉默了下来,良久方道:“他毕竟是大辽皇帝,待我也很是亲厚,我与他曾义结金兰,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伤害他。”
慕容复早知萧峰性情,听他如此说也并不意外,可以说,顾念旧情、心怀正义才是他萧峰,若他真的狠戾到亲手弑兄,慕容复倒会觉得是自己看错了人,所以这个刽子手,由他来做!
慕容复轻声道:“我知道。”
见他如此善解人意,萧峰心中涌起愧疚:“慕容,我……”
慕容复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别再说了,只要你我能在一处,什么事情不好解决?只是时间却不能拖得太久,如今天气寒冷,衣着厚重,我月份也还不大,倒能遮掩一二,再过得两三月,肚子渐渐大起来,衣裳却会单薄起来,到时可无法遮掩了。”
萧峰点头道:“我们就以两月为期,到时若大哥还不放人,我们便来个不告而别,只是辛苦你了,怀着身子还要陪我在这里提心吊胆。”
知道萧峰心疼他,慕容复心中再有什么怨言也消散了:“此事也不能怪你,是我自己硬要跟来的。我却是低估了耶律洪基的能耐,如今只盼他还能顾念一些与你的兄弟之情,否则,到时少不得有一场硬仗要打。”
此时夜凉如水,窗外雪花纷飞,萧峰挤进慕容复被中紧紧搂着他,两颗心陡然贴近,从胸膛升腾起一股灼热,世事虽难,只要两个人能在一处,却再也无甚渴求了。
凶险
他们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整整两个月时间,他们仍旧没能成功离开中京。
起先耶律洪基还是以礼相待的,苦口婆心劝说萧峰不要辞官,对慕容复也百般讨好,奈何两人皆是铁了心地想要离开,半点不为所动,以至于到了后来,耶律洪基几乎是耍赖般硬将他们留了下来。
正在两月之期将到,慕容复和萧峰打算来个不辞而别时,中京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也正是因为她,两人最后才会以那样一种惨烈的方式离开!
那日,耶律洪基再一次以设宴为借口,遣人来请慕容复和萧峰入宫。
慕容复的身子近来越发重了,四个月的身孕,小腹已经突起一个弧度,身着单衣时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好在北方的冬季异常寒冷,出入皆着裘衣,勉强瞒住了外人。
又一次被请入宫赴宴,萧峰的眉头紧紧皱着,担忧地看着慕容复的肚子,道:“皇上进来越来越频繁地命你我入宫,恐不是好兆头,如今你……诶,只盼今日能顺利归来才好!”
慕容复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近日越发惫懒、嗜睡,经常性地被耶律洪基这么折腾,心里早就有了火气:“咱们不是已经准备离开?择日不如撞日,今日若能顺利出宫,咱们今晚就走,免得夜长梦多。”
萧峰执起慕容复右手,重重叹了口气,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你如今不便擅动内力,到时一切有我!”
慕容复笑着点了点头,两人收拾一番,一同前往皇宫。
在宫里,却遇到了本该在灵鹫宫治眼睛的阿紫,笑靥如花地陪着耶律洪基聊天,见慕容复和萧峰到了,笑着唤萧峰“萧大哥”,却并不理会慕容复。
耶律洪基似是知道了他们的疑惑,解释道:“阿紫这小丫头今日才到,先来了宫里请安,朕想着不如趁此机会为她接风洗尘,故而让人将你们也请了来,回府时正好将她一起带回去。”
见到阿紫,慕容复心中直觉不好,若是将她带回萧峰府上,他们离开的计划恐怕有变!
萧峰心里显然也是这个想法,因道:“阿紫素来得皇后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