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棠好不容易被放了出来,又换了身干净整洁的飞鱼服,心情大好,两手枕于后脑勺朝方雨亭挤眉弄眼的,“我都是病秧子了,那你还给我吃你做得那么难吃的鱼?”
方雨亭一气,跺了跺脚,作势要打,“你!”
袁小棠哈哈大笑着,在街上和方雨亭打打闹闹,一派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和谐景象。
那时,街市茶馆里正传出谁的说书声,铿锵有力,洪亮中正。
“君可知顺天府悬红最高的三盗是谁?”
下头有人起哄喊着,“冥火僧、千面狐、白衣段云!”
说书人一拍醒木,“招!先说这三盗其一,冥火僧。此人虽身在佛门,却不吃斋念佛持戒修身,反倒是耍得一手火药爆裂之术,所过之处皆是火海漫天,殃及万千生灵。有道是……三生浮屠忘归处,菩萨顿首莫奈何!”
这一通声色并茂,倒把所有听众都给带入了情境之中,回过神来一阵拍掌叫好,“哎,那下一个呢?!”
“这下一个嘛……便是三盗中最不走寻常路的千面狐花道常。传闻千面狐有一千张脸,雌雄莫辨善恶难分,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男相眠花宿柳fēng_liú倜傥,女相倾国倾城酥媚入骨,正所谓裙罗曳地苏流畔,醉海潮声不知卿啊……”
袁小棠正听在兴头上,就在这时,不知哪阵妖风吹过,将悬赏榜上的一张告示给吹了下来,飘飘摇摇地正好吹过他头顶。
他没多想伸出手就抓住了那张纸,恰见得上头正简笔画得一人逸群无双的俊雅样貌,目如朗星嘴角带笑。他看着,不由一愣。
那纸上,飘逸灵动间书的正是“段云”二字。
“这最后一位,虽和冥火僧、花道常名列三盗,却颇具侠士风采。不仅为人随性自在,处事温和有礼,君子一诺更是言出必行,是不少女子做梦都想嫁的良人。正所谓剑风倚荡激千尺,白云日上影中仙。饶是我,也仰羡不已啊!……”
说书人说这话时,袁小棠正把悬赏告示重新贴回到那榜上,余光一瞥瞧得不知从哪来的贼子眼睛滴溜转得就抢走了一位妇人的荷包,不由跃过摊子大喝一声追了上去,“皇城脚下还敢偷东西?还不快给我还回来!”
那窃贼脚底生风跑得极快,一边跑还一边转头往回瞧,见着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屁孩,不屑一笑就往前冲去。
袁小棠被激得心头火起,咬咬牙就打算不顾一切扑过去,却没想那贼子瞧得直接随手拿起抄起地上一块瓷枕大小的石头,朝半空中的他狠狠扔去。
“呜!——”
袁小棠双眼睁大根本来不及躲闪,听着不远处刚跟上来的方雨亭的一声惊喊“小棠!!!”他感受到了肩膀的一阵剧痛,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往后急速坠落,风声呼啸划过耳旁,像断了翅膀的惊惶蝴蝶,一时什么都把握不住也还手不了。
他闭上了眼,正等着最后倒地的砰然巨声,却没想就在这时,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直接从背后托住了他,相依的胸膛温暖而宽厚,刚刚好能容得下他一人的身形。袁小棠在此危急时刻根本什么都没法去反应,只呆呆地看着身边有谁衣袖翻飞一手揽过了自己的腰,只呆呆地看着几个回旋转身碧空长云在面前改换了须臾景色,只呆呆地看着稳妥落地后……
白衣如雪那人,目色温柔地望着他笑。
天地霎时失色。
父子彩蛋/
彩蛋:
(下面是笑棠父子彩蛋肉,看下去前请确认自己能接受父子!)
袁笑之做了一个梦,难以启齿的,荒唐至极带着某种隐秘yù_wàng的梦。
他又梦见了他的亡妻,明心。
他梦见他们入洞房的那一夜,秀丽温婉的娇妻就那样盖着红盖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榻上,两手紧张地捏着红帕子,等着自己的夫君来喝合卺酒,等着最终的共赴巫山云雨欢好。
袁笑之与她喝罢酒,便拿着手中温润细长的如意柄要去掀盖头,只是没想那人摇了摇头,伸出嫩白的手按住了他,指尖仿佛轻轻一擦就能刮起燥热。
“再等等。”
声音轻柔如风,听着少许怪异却被袁笑之忽略了过去。
那人引着他上了榻,然后一手解下帷帐,任重重纱幔盖住了二人亲近身影。她仰起身子,窸窸窣窣地解去二人红绸喜服,指腹不时摩擦过硬实皮肉,就像涓涓细流抚慰过嶙峋石壁,让袁笑之沉了眸,粗重了呼吸。
他身上还带着浑浊酒气,哪怕脑子一阵混沌却也知道不能熏着那人,在温软娇妻倚上他胸膛时,便向后避了避,却没想那人动作一顿,就在他身上吻了起来,毫不嫌弃那酒味体味,反似带着敬爱一般,唇舌挑逗间皆是令他陌生的放肆。
袁笑之微微起疑,自知明心从来矜持得很,从来不会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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