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是骑,骑马过来的了。”张复月经他一摇,皱着眉头微睁开眼睛,动了动嘴唇,似乎神智还不甚清醒, 断断续续道,“什么人,我能有什么人来看我,来人,快去给我拿酒来,我要喝酒……”一面说一面就要挣扎着起 身。
严广让两个下人将他重新扶到靠椅上,又让他们去催促厨房将醒酒汤快点端来,随即用手拍拍张复月的脸,唤他道 :“复月,复月你给我清醒一点。”
张复月睡眼朦胧地看着他,随即打了一个酒嗝,突然一把抓住对方的双手,将严广拉近到他眼前道:“亭云,亭云 ,真的是你吗,我错了我不该拈酸吃醋,我也不该跟你争执,你原谅我好吗,不要再不肯见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 吗……”他的神色既慌张又惊恐,握紧严广的手一口气说了一连串话,随后又把对方紧紧搂在怀中。
看张复月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对严广应看得极重,自始至终都不曾冷淡,那严广说去他家中拜访被拒之门外,这事 怎么看都不太可能是张复月做得出来的,张复月爱他怜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给他吃闭门羹?照这样推测,严广 先前在亭中所说的一番话不尽属实,只是他为什么要说张复月对他拒而不见?
张复月又说到拈酸吃醋,他捻谁的酸,吃谁的醋,不会真的是我吧?如果张复月说话属实,就更加落实了严广对我 有意,只是也不知严广与他之间产生了怎样的口角,竟然会让他借酒消愁到这种地步?()
然而严广毫无防备间被张复月搂进怀中,面上却露出尴尬之色,推搡着从对方的怀中脱身出来,对着张复月指着我 俩道:“复月,你不看看是谁了么?”
只听张复月嘟囔道:“我有亭云你就够了,还去管别人?”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顺着严广的意将头抬了起来,将 视线转向一旁站着的我与宜风。待看清我俩以后,不知怎么的他瞳孔忽然一缩,满脸的笑意须臾间被怒色替代,指 着我一字一顿道:“张道任!”他刚才因为醉酒说话含糊,可看清我之后倒是清清楚楚地喊出了我的名字。
只见他喊完我的名字之后,沉着一张脸转头对着严广厉声道:“他来干什么,难道还嫌去年之事做的不够,这次又 想出什么新花招来勾`引你?”
又指着我道:“你想拆散我和亭云好达到你的目的,你不要做梦了,即便我没有亭云,我张复月也绝不会爱上一个 寡廉鲜耻心狠手辣的人!”
严广听了急忙道:“复月,你喝多了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道任他们是我的客人,是我邀他们来的。”
却听张复月靠在栏杆上哈哈大笑道:“道任?叫的可真亲密,你以前不是还称呼他做张教主吗,怎么去了一趟天乾 教就这么热络地称呼起道任来了?”下一刻却忽然止住笑意,脸上显出狞色道,“亭云你告诉我,他到底给你灌了 什么mí_hún汤,让你对他颠魂倒魄,处处都要维护他,他不过把你掳进教内几日,你就这样向着他,到底谁才是你心 上人?你的爱人不是他,是我!我与你十几年的情意,你竟然一夕之间就移情到了别人身上,对我越来越冷淡,甚 至都不愿再见到我了。”他说到最后好似力气用尽,只说了两个竟然就瘫倒在靠椅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廊顶。
身旁的宜风握住我的手道:“教主,他这样胡言乱语……”
我淡淡道:“酒鬼的话不用放在心上,找个机会跟亭云告辞离开吧。”
严广的脸色被他说得十分难看,估计是碍着我等在场,不便发作,只见他拽起张复月道:“你喝醉了,我叫下人收 拾客房,你去那边歇一歇。”
张复月却甩开他的手冷笑道:“你让我离开,是因为我碍着你跟他眉来眼去了是吗?哈哈,可惜亭云你这是一厢情 愿,你知道江湖上是怎么形容这位张教主的吗?”
随即一脸讽笑地指着我道,“张教主,我这傻亭云被你表相所惑,以为你是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还不知道你背地 里干了多少阴险狠毒的事情呢。他单纯无知,看不清你,我可清楚的很,青虞门的林剑踪是怎么死的,你自以为做 得天衣无缝,把天下人都当成傻子么?林剑踪固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你与他一样下作,专使下三滥卑鄙的手段 ,凡是与你天乾教作对都没有好下场。林剑踪说你面如桃李,心如蛇蝎,这话贴切得很!你好手段,好计谋,把我 和亭云都玩弄在股掌间,耍的团团转。你迷惑亭云,让他一心向着你,用得是什么?是用你这张脸,还是你这身子 ,逼得亭云不得不屈服在你的淫威下……”
“够了!”严广大喝一声道,“复月你简直是越来越口无遮拦!”
他虽越说越混账,不过酒醉七分,倒还留有三分清醒,对林剑踪的死因洞察得很透彻。因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