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柳大哥的口才居然这么历害了。邹清荷吃惊之余不由得想起了柳大哥的母亲那位能言善辩的长辈……果然是母子啊,这遗传基因还真是没话好说啦。
“废话少说,肖灵儿跟这案子有什么关系?”柯风显然没被柳大哥那番话给晃倒,说话的口气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冷静,隐约生出一股子强势的味道。邹清荷忍不住想:这人的个性肯定是狂狷一族的精英,虽然遭受过人生的挫折收敛了一些傲慢之气,遇到紧急的事情时本性自然而然地暴露出来。
“你希望肖灵儿的事被所有的人知道当成饭后茶余的谈资?”柳下溪直视着他,说到给人无形的压力,柳下溪从来就不输人。
柯风皱起眉头:“她真的掺和进这件事里去了?”
“她没对你明说么?”柳下溪不紧不慢道:“身为她的恋人,你应该比别人更了解她的个性与做事风格的。”
“我要见她。”
“目前还不可以。等许团长手术成功之后再说吧。”柳下溪的话合情合理,柯风也不再多说了。
邹清荷暗暗地对柳下溪竖起了拇指。嗯,自己跟柳大哥的心智距离还有很长一段哩。
“柳队柳队!”柳下溪的对讲机里传出朱玲的声音来:“许萤萤的手术刚刚成功结束。”
一行数人立即朝医院里头奔了过去。
看到柳下溪,朱玲迎了上来。她看了一眼柳下溪身后的几个人便对柳下溪打了一个有重大发现的手势。柳下溪明白她的意思,拍拍清荷的肩,意思他先在一旁等待。
两人进了许萤萤的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去清洗消毒去了,办公室没人。
“柳队,在许萤萤的喉咙里发现了一枚金制的耳钉。咽喉部有明显的划伤,看样子曾经被耳钉尖锐的部分划伤过,然后被钉在咽喉处了。”
这本在柳下溪的预料之中,他还是小小地激动了一下。
“真残忍,怎么可以对一个歌星做这种事!”朱玲为许萤萤忿忿不平。
正义感好强的女孩子啊,天生就是那类想要维护正义的人哩。柳下溪叹了一口气:“手法虽然下作,做案却不需要技术含量,对犯人来说这事很轻易就能做到。犯人趁着许萤萤昏迷不醒的时候用手伸进了被害者的嘴里把耳钉插进她的咽喉位,这其间可能有些手抖没有一次插准吧,弄伤的位置更多了。证物呢?”
“在医生这儿,还没给我看哩。柳队,这案子依你看谁才是真凶啊?”
“你的看法呢?”
朱玲有此些不好意思地拢着头发:“我当然也有私底下推测过。进行了一系列的推理演绎敲定了主要疑犯。”
“哦,那你认为主犯是谁?”
“柯风。”
“理由呢?”
“首先是我们抓住的嫌疑人都是柯风乐队的成员,三个人都与他有着或深或浅的关系,而且柯风曾经失过声……啊,不知道怎么了在柳队面前说这个,又不能太肯定是柯风做的案子。”
柳下溪抚着自己的额头:“从人的个性来说,我认为柯风的骄傲不容许他做这种事。我虽然接触柯风的时间不多,但能肯定这个人是真正有才华的人。拥有艺术的才华的人跟其他方面的才华者比较心性可能更单纯一些吧……哦,我是指真正有才华者不是世人吹棒出来的天才。这类人要么非常胆怯懦弱除了艺术其他方面不出色,要么非常骄傲任性为人自负,柯风很显然是后者。许萤萤的才华与柯风的才华并没有冲突,柯风嫉妒她是没理由的。”
两人正说着话,医生进来了。这位医生是医院里的外科主任是年龄大的五十多岁的男人,见到两位警察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笑着打了声招呼,把他们想要的证物与手术报告整理出来给他们。
“医生,许萤萤动了咽喉手术,她将来还可以唱歌么?”
“等伤养好,说话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唱歌嘛,可能达不到以前的水平了。”老医生叹了一口气,在医院工作少不了人生百态啊。
“医生,在许萤萤的口腔有没有见到其他的杂物?”柳下溪接过齐全的验伤报告,仔细又仔细地看着,一边问道。
医生看了一眼朱玲,沉吟了一下,道:“杂物嘛,的确有……男性的体毛。”
朱玲的面孔“啪”的一下红了。
柳下溪皱起眉头看着小胶袋里的一根卷曲的体毛,色泽淡黄。
“这耳钉真小才米粒大!居然还雕了花。”朱玲叹道。
“这是手工雕刻的微雕,雕的是是香港的市花五瓣紫荆花。”柳下溪用放大镜看过之后道,他把自己口袋时的耳环拿出来,戴着手套把两件什物一套,果然合二为一。
“柳队!”看来自己的上司瞒了不少情报的样子。
“呵呵,情况不明的时候……”柳下溪有些词穷了,他行事的方式就是不到最后不怎么想把手里的牌全部摊开的。警察们侦破案件常常是以集体智慧的形式出现,但他柳下溪似乎在这一点上做得并不好呢,对同事们有点儿愧疚。
“算了,其实这样也好,柳队行事的高深莫测也是我辈崇拜的榜样。”朱玲笑了起来。虽然有一个神探似的上司做下属的很没成就感。不过,可以偷师嘛。将来的自己也许是手屈一指的女神探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