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欢?儿女私情那种爱慕?”永铭再三确定。
“不排除!而且很有可能!”韦镒想了想说:“但一般都是迷恋,觉得喜欢,也不一定真就是喜欢!”
永铭侧目,刚浮上心头的危机意识,被韦镒一段似是而非的解释,弄得一团浆糊:什么是“但一般都是迷恋,觉得喜欢,也不一定真就是喜欢”?
☆、第 六章突围
雨从黎明开始落。
撕碎的雨裳,裹紧伤口,最后一次上药,福恒拉上外衣,任人帮他系上腰带,跨上大刀,弓握在左手。
撒开手,海东青振翅而起,尖啸的呼应在天际扑腾而上。
“开拔!”
福恒清俊的脸庞在雨水的冲洗下,血迹淡去,渐渐显露出刚毅的线条,不再狰狞如夜。
“将军……这是……”去敌营的方向!
“既然要围困我们,必然是已经堵死了我们回去的路!只有前进,这个方向的防守最薄弱。”福恒淡淡地说:“告诉他们,乘着雨声正响,弓矢无力、战他们措手不及,没有第二次机会。把锅都砸了!让他们知道,无退路!”
“太……冒险!”陈将军连忙拦住福恒。
福恒笑:“将军还有别的方法,不是在这里等困死?”
“也许,任大将军正在派兵来支援?也许……”
福恒弃马于后,准备潜行:“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也许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派兵前来,却被别的事情耽搁或者埋伏阻击?”也或许援兵就在外围等着他福恒弹尽粮绝,走投无路……
陈将军一愣。
“我福康安从不等待机会!陈将军,怕死吗?”福恒直视陈将军的眼。
陈将军冷笑;“我征战沙场怕死,就不会来。”
“本将军佩服陈将军的气魄,我福康安不求名垂青史,但绝不带着弟兄等着枉死!你我同为将,我的心你懂!男儿要死,就该死在沙场上,不是吗?”
福恒转身,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挡他者亡。
陈将军怔在那里。
“陈将军,你留在这里等人来围剿吗?”
景逸带着人跟着福恒过去。
陈将军无奈跟着,愤愤不平,小孩子第一次上战场,就敢对他这个老将指手画脚。
“陈将军,说一句你老不喜欢的话,您老墨守成规了!等了一夜,你还不明白吗?”景逸凑近陈彦的耳边低笑说:“援军即使来,我们也等不到了!雨一停,就是围剿的时候了。”
陈彦笑;“你懂什么,我在沙场几十年,难道不如你。”自古,打仗能困则困,最小的代价取最大的胜利,围住他们当诱饵,不是最好的战机吗?
景逸笑:“难道任将军不知道,我们被当诱饵了吗?”
陈彦一愣:“任大将军不会放……不管的!”
福恒可是皇上亲自栽培的,不然他何必跟着福恒,就知道,任何人都可能是卒子,但福恒不会是,他是当今皇上,朝廷上下,心照不宣的秘密——
不是皇子,贵胜皇子的野小子。
“也许敌人得到了消息,知道……这次突袭的人是谁,急于得手……”景逸点到,就追上去了。
陈彦脸色苍白,难道……大军里有人要借刀杀人!失算了……不禁握紧刀带人追上快速前行的队伍。
雨势随着中午的接近,渐渐滂沱。
分不清是好,还是坏,也不记得谁出的主意,福恒与众将士头顶枝叶,身披枝叶,像一簇簇活动的杂木丛,行进在敌军的包围圈的最近处。
一个单眼望远镜在大雨中模糊不清。
“传令下去,分开行动,先打晕,换衣,再割喉!单挽右手袖子为自己人!余下人,跟着我!”
“是!”
“雨越来越大了,你说上面是不是疯了,这天气真要打进去,不是围住?”一个小兵拿着刀,和同伴嘀咕,他觉得倒霉,巡逻遇上大雨,也不让躲。
“小心点,据说里面有大人物。”另一个叹息。
“这么大的雨,还能插上翅膀飞了?我猜吗,又是骗人的!”
“怎么说?”
“你想啊,真是那个皇上的野老婆生得,那个皇上那么疼他,怎么会舍得让他带那点人马埋伏咱们?”
“但上面说,是他们自己的人来信说的,还说如能除此人,送大炮30……啊!”
两眼一黑。
“将军……”景逸小心的抬头。
“快脱!”
福恒三下五除二,扒光手上的人,拿手在小兵脖子上一抹,放在地上,拿草木一遮。再把那件酸臭的兵服往自己的身上套,幸好,这兵服素来统一规格,老小胖瘦皆宜。福恒屏住气,只能将就。
“哪边……”立刻无声音了。
景逸很配合的说了一声:“小解呢!”一面学福恒把衣服拢上,系上腰带。
余下的人散开,纷纷效仿,得手后挽上袖子。
“回将军,差不多了,这里的人,大约两千!杀吗?”景逸擦脸,现在手上的血迹都跟着雨红了一片土地。
“不要打草惊蛇,把尸体能埋的埋了,我们就从这里悄悄的乘着雨大,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让他们慢慢的围在这里……传令下去,不准有其他动静!给我安安静静地杀,别给我引来伏军。”
“是!”
福恒说完要走,地上的尸体正好挡脚,正要踢进沟谷,但转念一想这尸体也有用!立刻命人把他们分别排放,好似排阵一般,脚朝里,头朝外,隐隐约约好似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