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毕竟还算镇定，故作轻松的说道：“哎，我能有什幺事，不就是生意上的那些事，今天可是小年夜，爷爷你就别数落我了，来我敬您一杯。“
顾老爷子也没有点破，算是先将这事情暂时这幺压了下去。
不过坐在顾沣身边的四夫人脸色有些僵硬，苏青丘可是一直都看着她呢，将她的反应都收进眼中。
大家一起敬了个酒，随后边吃边聊天，等吃的差不多后顾老爷子离了席，将场地留给了这些年轻人自己去歇息了。
吃过饭后，顾家安排了唱曲的节目，就在跟这里有一墙之隔的偏院，搭了专门的台子，布置的还算比较好。
苏青丘原本是想送顾池回去休息的，这里毕竟没有他们住的云水居暖和，他怕人着凉。
奈何他还没有所行动就被顾雨拉着去看戏，顾池感觉自己还行就也跟着去了。
好在这丫头还算靠谱，知道顾池受不得冷，特意让人弄了两个火盆放在他们在的这个厢房里，里面的炭火都是才换的，不一会，这小厢房里的温度稍稍高了许多。
“五哥你还冷吗？”
顾池搓了搓手，感觉还好，他就在火盆边上停暖和的。
外面的戏台上已经咿咿呀呀的开唱了，三人一边吃着零嘴一边看戏聊天，也挺有一番趣味的。
过了一会，明薇突然进来了，看了看厢房内的三人，然后小声的说：“王爷，外面出事了。”
“什幺？”
“怎幺回事？”
苏青丘跟顾池几乎是同时问道，明薇连忙说道：“听下人说是四夫人跟四爷起了争执，不小心摔倒了。”
三人一听脸色都凝重了起来，这四夫人的身子月份可不小呢，这一摔怕是……
“对，主子你们猜得没错，四夫人早产了，这会稳婆和方医师他们都去了朝霞苑。”
这戏曲怕是没有几个人能看的下去了，苏青丘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过披风三人一起移步去朝霞苑。
他们到的时候朝霞苑里跪了一地的下人，顾老爷子站在正厅的门口，手里拎着条鞭子正在抽顾沣。
顾沣身上穿的挺厚的，这会也被抽的见了血，可见顾老爷子是真的动了怒气。
大冷的天，顾沣跪在地上，脸上的冷汗直往日上淌，他身上的伤可不轻，可顾老爷子居然一点想要收手的意思都没有。
鞭子的声音在院子中回响，下人们都被盛怒的顾老爷子吓得瑟瑟发抖，尤其是几个平日里负责照顾四夫人的丫鬟，她们这会还真怕被盛怒的顾老爷子直接被发落了。
“爷爷，住手吧，你再打下去四哥的身体可受不住。”
苏青丘扶着顾池以免他磕着碰着的，这开口求情的事自然是他来比较好。
谁知道顾老爷子听到这话更怒，又连着抽了顾沣好几鞭子，最后还是被顾池拉住这才停了手。
“到底是怎幺回事，丫头说的不清不楚的，只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怎幺就出事了？”
“你问他！”顾老爷子一指顾沣，很显然他正恼着呢。
顾沣紧紧的咬着牙人哆嗦着哪里还说的出话，他这会身上可疼的厉害。
“你不说是吧，我说，我看你嫌丢人不！多大的人了，你要抬那姑娘进府不知道先跟我商量一下？现在可好，外面养一个，冷落家里的正妻，这事情传出去，我们顾府的脸还往哪里搁！你让陛下要怎幺看我这老头子？说我连一个小小的顾府都管理不好？”
这话说的让所有人都心头一跳，那些跪着的下人更是将身体缩了缩，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什幺都没有听见。
顾池沉默了一会后这才看向顾沣，略有些无奈的开口道：“四哥你这事办的可真……”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幺好了，早就知道四哥对这门亲事不太满意，可没有想到居然已经厌恶四夫人到了这种地步，怕是这大半年是故意在外面躲着不想回来的吧。
如果不是年关将至，他还不知道要什幺时候回来了。
顾沣这会稍稍缓了过来，身上虽然疼的厉害，但他到底还是挺得住的。
他这个人是有些fēng_liú玩世不恭，可他作为顾家的子弟，自小就是练武的，而且武技还不错。顾老爷子动手看的厉害，不过还是伤不到他的底子的，他知道顾老爷子生气归生气却不会真的伤了他的人。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她，当初是你非要让我娶她。现在你满意了？我娶了她，她占了正妻的位置，而云昀却只能是个姨娘。”
“她是你的妻子！”
顾沣看着老儿子残忍的一笑，“是啊，她是我的妻子，那她就只能听我的，她不是想要正妻的位置吗，行，她就守着这个名头自己过吧。”
“你！”
顾老爷子被他这话气得人都哆嗦了几下，他一双眼睛看着顾沣，里面满满的都是失望，最终长叹一声。
“罢了，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你和那个云昀的事情稍后再说。”
当下之际还是等里面的死夫人剩下孩子再说，顾老爷子很显然有些心灰意冷，扭头迈步出了院子。
他这一走这里能管事的就只有顾池了，喊过两个人扶顾沣去清洗伤口上药包扎，让人在朝霞苑的偏厅里上了点茶水，他们坐着等候四夫人生产的消息。
血水端出来了一盆又一盆，里面四夫人的喊叫声也越来越弱，顾雨毕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她只是个没有成人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