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手上的力消失了。事情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被拒绝,而是被要求了——在他只想做/爱,只想求个可爱/的ròu_tǐ的时候。好比你只想来碗蛋炒饭,厨房的人硬是给上了一锅鲍鱼,够响亮名贵吧,却超出你所想,还充满希冀地看着你,想你接受。可问题是,眼下确是没有吃鲍鱼的胃口呵——
手滑落下来,李沉舟很没意思地,椎骨直顶上去,不大不小地做了个深呼吸的引体动作。洗完澡有段时间了,一直这么赤着身子,尽管有火盆,到这时候,还是觉到凉意。于是回头上床,拉被睡觉,本来是想热火朝天干一番的,如今也不想了。还是一个人睡吧,冷清是冷清了点,但冷清有冷清的好处,不是麽?
兆秋息直看着他的反应,心里轻轻地颤抖了。这是在拒绝他罢,上床可以,恋爱不行,怎么就不行呢?就因为他不是萧三或是柳五,就因为他既不出众,也不能干?
眼看着李沉舟已经熄了半边的灯,裹着被子就寝,不再理会他,他自己不期然地惶恐起来了。为刚刚说出的话而惶恐,为李沉舟的反应而惶恐。他刚说了什么?李沉舟该是不高兴了罢?他自己又算个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