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时候。
毫不留恋的离开了他的庇佑,他没有挽留,也没有办法挽留。从一开始就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他是妖王,他有比天高的傲气,撼动六界的能力。
但是,他也有弱点,也有伤。对于那些他在乎的人,那些曾经甚至现在依旧占据着他的心的人,他不忍伤害,即使自己会痛,会哭。
在离别来临之际,依旧会毫不吝啬的微笑着说,祝,幸福。
六界很多人眼中妖王是冷血的,黑暗的,惹不得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太过于寂寞,想要守住身边的每一个出现的温暖。
但是,没有人理解,即使是那些曾经说爱他的人。今日还在他怀中沉睡,发髻的馨香还未退尽,明日已经嫁做他人妇。
偶尔,她们会回来找他,只因生活变的不如意了,需要他的安慰。
可是,谁又来安慰过他。
每一个都是如此的自私,来去匆匆,得到了想要的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毫不留恋的走人。没有一个人在乎过,他日日夜夜独坐发呆,抬头低头看到的都是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空气。
每次看着锦盒中她们曾今为他写过的情书,小字纤柔,墨迹由新,却失去了以前的温度,再也温暖不了他的心。
唯一能见的不过是千疮百孔的心和□□裸的背叛。
从来没有想过要留住谁,但是,不要如此轻易的说再见,突如其来的说分手。
君十七趴在窗口看着夙夭一动不动的坐在树上,看久了就有点困了,打个哈欠悄悄的起身打算拉上半开的窗户去睡觉,拉动着窗户的手停在了窗棂上,呆呆的望着前方。
冰凉的月色下,传来清凉的歌声,带着淡淡的沧桑,无尽的寂寞。
“看爱过的人一一告别,做过的梦一一凋谢,只留下我独自残喘的千年……极度的疲惫却不能入睡,只能够日日夜夜然後又日日夜夜,无尽的日日夜夜永远的深陷在人间……”
君十七不知道夙夭是何时离开,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床上,反应过来时候,只觉脸颊处一片冰凉,多年未见的泪水,早已把襟口润湿了一大片。
紧闭的窗户隔断了室内唯一的光源,冰冷的黑暗张牙舞爪的侵蚀着他的心。君十七缩在硬硬的床板上,无声的流泪。
他没有哭,只是泪不停的落下。
耳畔一直回荡着那个声音,看爱过的人一一告别,做过的梦一一凋谢,只留下我独自残喘的千年……
原来寂寞并不是一个人的,原来有一个人如此轻易的道出自己的心声,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有人陪着,真好。
那一夜君十七就这样缩在床上,哭了笑,笑了哭。傻傻的如同癫狂般坐到了天亮。他想,自己是真的有点喜欢他了。
次日。
夙夭吃了几口早餐就咽不下去了,抬头望着对着他傻笑的君十七,觉得心中毛毛的。其实,不论是谁,不管你有多大的权利,突然有个人对着你痴痴的傻笑,谁都会觉得不舒服。
“你不饿吗?多少吃点吧,一会儿还要赶路。”夙夭偷偷的翻个白眼,脸上却笑眯眯的问道。
君十七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难言惊讶的望着他。“你是在和我说吗?”
夙夭似笑非笑的挑眉,“难道这里还有其他我可以对着说话的东西吗?”
君十七微微一笑,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温暖。“没有。”
这样,他可以理解为是在被关心吗?并不是君十七矫情,而是在成长的这么多年,如此普通的一句话,并没有对他说过。
没有人在乎过他的死活,身体是不是健康,胃口是不是好。即使在做任务的时候,也没有人在乎过,他今天的状态怎么样,会不会身体不舒服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任务做的越来越多,名声越来越大,金库中的财富越来越多,心却越来越空。有时候真的很想这次做任务就死了算了,可是他又如此的不甘心。
日子越久,想要伤害自己的心就越重,手臂上开始有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出现。每一次看着它们静静的流血,凝结成疤。
他知道这样很残忍,可是他忍不住,忍不住想要感受血液的温度。也许是做任务久了,心硬了变得残酷了,嗜血了。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好像整个人都从那具身体中抽离,冷眼看着一个自己目无表情的在另一个自己的胳膊上,划下深深的伤口,连疼痛都不能把他收回。
直到血液自己凝固,他才会冷漠的放下衣袖,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般,躺在冰冷的床上,独自入睡。
如同躺在一间坟墓中的,死尸。
“不要傻愣了。快点吃,我们要上路了。”夙夭皱眉盯着外面日渐明媚的阳光,开来白天赶路还是不太明智。
“嗯。好。”君十七开心的扒着饭,包子脸上洋溢着可爱的笑容,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送。后来有很多人问起君十七,他到底是在何时喜欢夙夭的,他想了许久笑着说在吃饭的时候。
所有人都不能理解,吃饭可以爱上一个人吗?
只有君十七知道,爱上夙夭只因为一句话,一句最普通的问候。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他只知道那一刻他可以为他,甘愿在地狱中沉沦。
红楼。
醉菊厢。
一人水墨青衣缓缓而来,还未走到盛开着大波斯菊的花圃前,一抹鹅黄色的小身影就冲了出来。
“小星星!!”
来人手快眼快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