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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八刀很着急。
眼见苏洛河已经点了三盘菜,抓耳挠腮的推推孟柯,又蹭了蹭林微微。
孟柯那厮抬头,似有深意的看了眼林微微,而后侧过头去,摆出一副无比认真的模样聆听苏洛河的点单。
林微微尚且不明白孟柯那个眼神中的意思,又被朱八刀愁眉苦脸的蹭了蹭,于是,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了,“那个,老大,我有权利点个菜么?”
苏洛河啧了一声,瞅了眼林微微,颇有些嫌弃的模样,慢条斯理的翻着菜单,边问:“你想吃什么?”
朱八刀兴高采烈道:“红烧肉。”
苏洛河一听就怒了。桌子一拍,他跳将起来:“胖子,我叫的是丑八怪点菜,不是叫你点,你吱个什么声?!”
朱八刀拧着眉头咬筷子,不敢再出声。
林微微无奈道:“老大,我能点红烧肉吗?”
苏洛河眉头一扬,懒洋洋说了句:“勉强可以。”
孟柯呷了口茶,淡淡道:“可以就可以,什么勉强不勉强的。”
苏洛河的脸色变了变,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不管怎么说,朱八刀都是很高兴的。红烧肉终于有了着落,就不用担心一整天无精打采。
孟柯一杯茶饮尽,侧目一街之外那些蹲点的官兵身影,“微微姑娘,可否告诉我们你究竟怎么得罪的宣王世子,让他这群人从客栈跟到成衣店,又从成衣店跟到这。”简直如影随形。
林微微看看孟柯,再看看竖起耳朵准备聆听的苏洛河,垂下头来。
怎么说苏洛河一行人都算是救了自己,不管落在他们这群妖孽手里算不算上是好去处。所以,林微微觉得自己不能随便撒个谎糊弄过去,应该要说真话才是。
林微微咬咬唇说:“这事不大光彩。”
朱八刀抱着饿得叽里呱啦直叫的肚子,很真诚的对她说:“没关系,我们干的不光彩的事情多了去了,说吧说吧。”
林微微的嘴角抽了抽,说道:“我跟师父潜到宣王府偷一副画,画刚到手就被发现了,于是就逃跑,逃跑的时候就躲到你柜子里去了。”
“嗨!”苏洛河抓抓头发,“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么点破事就值得宣王世子派这么多人来抓?”
孟柯沉沉一笑,问:“不知微微姑娘和你家师父偷的是什么画?”
林微微抿抿嘴道:“肖沉水的。”
孟柯点头一笑,“好品味。”
苏洛河凑了个脑袋过去孟柯那边,问:“肖沉水是个什么货色?”
孟柯解释:“前朝的国画大师,擅长画山水。”
“很厉害?”朱八刀问。
孟柯道:“一副画可以买下两三间这样的酒楼,你觉得呢?”
朱八刀惊骇地倒吸一口凉气,“好厉害!”他转头问林微微,“微微姑娘,给我瞅瞅那画,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名堂这么值钱。”
林微微耸耸肩,摊开手道:“画不在我这,在我师父那。”
朱八刀讶异了一下,“那你师父呢?”
“把我甩了,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朱八刀咂舌。
苏洛河一拍桌案,气愤道:“岂有此理!这师父太不厚道了!算了,我就勉为其难带着你行走江湖吧!”
林微微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
苏洛河问:“不好吗?要逃跑的时候我绝不会丢下你。”
朱八刀缩缩脖子低声抗议道:“谁说的,上次在邯城的时候少爷和孟老弟就跑了,只剩我一个人在那扛着。”
苏洛河脸一歪,“那些家伙武功太差了,没劲,所以我们先去休息休息,后来你一个人不是也能搞定吗?”
朱八刀弱弱道:“是能搞定,可是也算是甩下我了啊。”
苏洛河脸更歪,“胖子,没你什么事情的时候真不用你说话。”
朱八刀委屈,又缩了缩脖子。
正在说话间,点的菜一一上来了。
林微微扒拉着饭,心不在焉的听着苏洛河扯东扯西的胡说八道,时不时陪上个灿烂的笑脸,哄得苏洛河很开心。
孟柯不紧不慢的夹着菜吃着饭,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几眼林微微。
林微微有些心虚,感觉心里的打算似乎快被孟柯看穿了,赶紧埋头猛吃。一碗饭完毕,肚子不那么饿的时候,林微微放下碗筷,对他们说:“我去一下茅厕。”
苏洛河正在讲他以一敌百的风光史,听得林微微这一句,显然有点扫兴,挥挥手便打发林微微赶紧去了。
结果,等红烧肉被朱八刀吃得只剩下最后两块了,林微微还没回来。
苏洛河将朱八刀的筷子赶开,“胖子,这菜都不是你点的,你给丑八怪留点会死啊。”
朱八刀口水直流,“微微姑娘方才也没吃什么啊。”
“就是方才没吃什么才要给她留点啊!!”苏洛河与朱八刀争执得脸红脖子粗,孟柯放下手中的茶杯,拍拍苏洛河的手臂,眼神一转,示意他看看外边。
一直守在一街之外的官兵缓缓撤去,跟得最紧的那个络腮胡子许将军已经不见了踪影。
苏洛河面色一沉,孟柯定定点头:“这么久没回来,怕是跑了。”
借着去茅房的理由,林微微准备跑路。
从冉城去戚林城大约需要花一天多的时间,也就是说,如果算上今天,她跟师父约定的碰头时间只剩不到两天了。
林微微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但是冉城的官兵追得那么紧,苏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