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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河一副坦荡之态,把陈景跃气得直瞪眼跳脚。
堂内两人一时摆出剑拔弩张之态,那陈庄主却抿了口茶,一言不发的看着这僵持在原地的两人,维持着一脸漠然神色,一副见怪不怪毫不担忧的模样。
正当林微微以为下一刻这两人会大打出手之时,却听见一声轰隆巨响,正堂内的屋顶突然破了个窟窿,一团红影从天而降。
陈姗姗哎哟一声叫唤砸到地上,愣神半晌后抓起碎石瓦砾中的那条长鞭,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一身如火红衣甚为扎眼。甩甩手中的长鞭,陈姗姗抬脚正准备开溜,突然发现脚下竟是绵绵软软的。低头看去,看见了陈景跃被自己扎扎实实踩在脚下,满面尘土,以一种十分不甘心的神色白了她一眼后,随即晕厥过去。
陈姗姗大惊失色,慌忙从陈景跃的背脊上跳下来,蹲身推搡道:“哥……你……你不会就这么挂掉了吧?”
林微微尴尬地看着面前这一系列的意外变故,心想在生辰当日被苏老大和自己亲妹子严重摧残了身心的陈景跃,实在惨透了。
陈姗姗不敢去看上座那处,一鼓作气的埋着头狠狠推搡陈景跃:“被我踩一脚就挂了算什么英雄啊,快起来,快起来!”
但陈景跃早已扎扎实实的昏迷了过去,任凭陈姗姗如何揉捏都不见醒转。
于是,陈姗姗将头埋得更低了些,顿了片刻,嘟喃出了一句:“爹,我,我出去招呼客人去了。”还没等她溜出半步,一个身影突地出现,将她堵在了原地。
那人大约是三十出头,一身淡青布衣,五官平庸无奇,气质寡淡如水,虽然一直默默站在最显眼的庄主陈启昌身后,却并未令人多加注意。
陈姗姗见那人堵住了自己原本计划着想要开溜的去路,顿时无比沮丧,耷拉着脑袋道:“公孙先生,我……我错了,您……您就别说了。”
“这人是谁?”林微微问。
孟柯张嘴未及回答,便被苏洛河抢了话头,“罗里吧嗦的公孙卯。”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个温和柔软的声音缓缓道:“小姐,你为何如此这般的胡闹折腾?今天是少庄主的生辰,庄主吩咐你在外招呼乡亲父老的,你为何如此这般从天而降。啊……你看看,这屋顶砸了个这么大的窟窿,这么大的一个窟窿虽然破得规整,诶?形状刚好是圆溜溜的,但是这不又得花银子去修不是。啊……这样看天色倒是分外清楚,刚刚似乎飘过去一团乌云。什么时候天色阴下来的?啊……各位,你们有衣物晒在外面吗?大约是要下雨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衣物吧。”
在场众人额头挂满了一排又一排的黑线。
林微微挥了一把冷汗,感叹道:“这话题转得,真是摸不清头脑啊……”
苏洛河义愤填膺,几步上前将匍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陈景跃扛起,愤愤对公孙卯说了句:“乱七八糟。”便往内堂走去。边走,边大声叫嚣道:“伯父,庄上的医师死哪去了?”
一个背着药箱长相猥琐的老头子风风火火的跳了出来,“在这里,在这里。”
已经走远了的苏洛河吼道:“快死过来!这里个屁,你明明在那里!”
猥琐的小老头忙不迭往苏洛河的方向跳跃而去。
林微微歪头问孟柯:“所以,我们老大这是算同陈景跃和好了?”
孟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林微微瞄了公孙卯一眼,那气质寡淡到如白开水的男人朝陈庄主微微点了点头,唇角飘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林微微恍然问道:“这个公孙卯不会是故意的吧。”
“一半一半。他本就乱七八糟。”孟柯淡淡道。
苏洛河主动熄灭战火,以一种无比嚣张的姿态将重伤患者扛了下去,外加跟着个猥琐却应该多少有些医术的医生,这一方面大约是没多少需要担心的了。
如此这般,大家的视线重新转到了陈姗姗的身上。
请问,你这么个小姑娘,在你老哥的生辰宴会上,为何要把屋顶砸个窟窿呢?
对此,林微微以及孟柯、朱八刀三人十分清楚。
昨日,苏洛河在无端的气愤之下,将她的长鞭扔到上了屋顶。
呃……想想她从屋顶上掉下来,眼瞳闪闪的赶忙抓着那皮鞭要溜,应该是爬上去寻鞭子,却不小心弄塌了屋顶吧。
林微微抬头往上看了看。这弦和庄不行啊,之前建的时候是不是被人偷工减料了呀。这么小的孩子爬上去,居然破了个这么大的窟窿。想想以前在林家大宅里,她没少攀上房顶闹腾过,也没见弄出个这么大的窟窿掉下来啊。
“胡闹。”陈庄主终于发话,林微微以为他会如同寻常的父亲一般怒斥一下陈姗姗,却听见了怪责却温和的语气。
呃……难怪这两兄妹都无法无天了,这个老爹的脾气真是好得不得了啊。
林微微窘迫的摸摸鼻尖,怎么觉得陈姗姗忌讳罗里吧嗦的公孙卯,却一点也不害怕自己的老爹啊。
陈姗姗绞了绞手里头的长鞭,道:“嗯嗯,我知错了。”
林微微眯眯眼。这小姑娘的表情可不是一副知错的神态,虽然是一概地低着头,却毫无诚意啊。
沉默片刻后,陈庄主说:“好吧,知错就好了。”
林微微大傻眼。
堂内其他人窃窃环顾左右,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私语絮叨起。
这是一种何等宽容的父爱?林微微抓抓头发边想,如果陈庄主是自己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