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原来是妹妹秦珠。
秦珠也是一身铠甲,伸展双臂拦住他的马,瞪大眼道:“不许去!要去我去!”
秦玉知道她的脾气,也不与她争,冲她微微一笑:“你的马呢?”
秦珠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太匆忙了,连忙转身跑开,甩下一句话:“等等!我去牵来!”
秦玉憋着笑摇摇头,翻身上马,随即敛了神色对左右吩咐道:“我一出去就关城门!没我的命令不许开!”
“是!”
等秦珠骑着马冲过来时,正见到城门被合上,知道自己又被糊弄了,狠狠跺了跺脚。
一直等在外面的贺翦看到秦玉出城应战,示意左右副将离开,取出悬挂于马侧的长枪,朝秦珠抱了抱拳。
秦珠催马上前远远回了一礼,二人处在双方射程之外,算是正儿八经的过招,接着就亮出自己的兵器,竟然是两只短枪,左右各执。
虽然骑兵在马上射箭也是用的双手,但毕竟不是一只用,可如果双手都持兵器,那在冲锋陷阵时就需要完全依靠双腿控制马的方向与自身的平衡,极为少见。
贺翦微微讶异,赞道:“看来秦将军的骑术十分了得,贺某佩服!”
秦玉微微一笑,提起兵器一踢马腹,直直朝他冲过来。
贺翦立刻提枪迎战。
秦玉双手将枪舞得扑朔迷离,或刺或挑,每一下都企图近身直刺对方要害,所使之力都极为巧妙;贺翦虽然枪法不如他这么花哨,却招招劲力,水泼不进。
二人时而狠狠一击擦肩错开,时而近身缠斗,打得干脆利落,让贺翎与两名副将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叹:“这秦玉倒是有两下子!不过他似乎力道不够,一直在使巧劲。”
话音未落,那边秦玉一不小心漏了个破绽,贺翦目光一凌,枪头斜刺,直直朝他的咽喉戳过去。
秦玉面色大变,慌忙俯身侧颈闪避,不料那枪头又横扫而来,避无可避,一下子被他挑开了头上的帽盔,甚至一个不慎,连带着发髻也被挑散。
如此一来,贺翦明显是赢了,也就不再继续,收了长枪抱拳笑道:“承让!”话刚说完,却愣住了。
对面的秦玉身着铠甲,披着一头乌发,抿紧唇朝自己抱了抱拳,俯身拿短枪一挑,捡起了地上的头盔揽在腋下,虽然输了阵,气势上却不让分毫。
贺翦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秦将军既然输了,是否该兑现承诺打开城门?”
秦玉神色顿了一下,笑道:“本将军可什么都没答应!”说着调转马头纵马而去。
贺翦身后的大军离得还有些距离,他知道想趁开城门的机会攻进去来不及,也就没有下命令,原地坐于马上,含着笑意高声道:“自古圣贤诚不欺我,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话喊得中气十足,传到两边将士的耳朵里,顿时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贺翦笑容满面地回到营帐旁边,下马扔了缰绳:“安平王撑不了多久了!”
贺翎将他刚才的话听在了耳中,惊讶过后精神一震:“四弟,你确定秦玉是女子?”
贺翦想起秦玉听到自己的话时背影微微有些僵硬,笑道:“原本不确定,喊完话倒是确定了。”
贺翎哈哈大笑:“我说这安平王世子怎么打起来全凭巧劲呢,原来是女扮男装!安平王没有儿子,不会与我们硬扛的!”
左右副将亦是面露喜色。
“四弟,这里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拿下,我先行一步,回去等着你的好消息!”贺翎说完与他们道了别,转身带着旗下八百精兵离开安平。
41、小儿出恭
贺翎带着一路风沙回家,却没见到萧珞与儿子,问了冬青才知道是去了爹那里,就让他先准备些热水,待沐浴更衣将自己拾掇干净后再去找人。
萧珞这会儿正坐在贺连胜的书房,铮儿就放在手边的小篮子里,睡得香喷喷的。
他也没管孩子,只是将手搭在篮子边上,说道:“战争贵在速战速决,否则劳民伤财得不偿失。如今北定王虽然南下,但他需要过长河天堑,一旦开了春,那么多兵马不造大船是万万不行的,我们正好趁此机会往中原扩张,等到他攻到京城时,我们应该已经占据了北方的大半疆域,之后就该休生养息,待兵强马壮时再战,否则只会士气低迷、粮尽草绝。”
贺连胜点点头:“珞儿有哪些想法了?”
“农桑为生息之本,自然是重中之重,不过北方水少,最要紧的还是水利工事,珞儿并非行家,不过会尽快着手寻找这样的有才之人。另外,我们拥兵三十多万虽然占据优势,但这三十多万将士常年与家人分离并不利于士气,而我们每占领一座城池都会有士兵驻守,有一些属于官府的荒地空着可惜,不如将这些荒地分给立了军功的士兵,让他们家人随军而来。”
贺连胜听了大为惊讶:“随军而来?这法子倒是从未有人提起过!珞儿,你怎么会想到这一点的?”
萧珞笑了笑:“这不难,既然要鼓舞士气,自然要让他们无后顾之忧。他们是家中的儿子、丈夫、父亲,哪有不想家的道理?而且能够如此与家人团聚的,都是立了军功的,所谓lùn_gōng行赏,他们该懂得这个道理,往后上阵杀敌,自然拼尽全力。”
“嗯。”贺连胜点了点头,沉吟道,“不过让他们家人放弃家中耕地,跑来开垦荒地……”
“爹,如今可不是太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