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散了大半,还有少数不死心的仍目不转睛,企图从斗篷黑洞洞的缝隙间窥视个中真伪。幸好小粑粑是个雄性,不然扛不住这么被盯胸。
“流浪巫师来了!”远处爆出这样的叫嚷。
围在海姆达尔身旁的巫师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不甘心的叹息,最后一跺脚,放下坚持,朝声音出处争先恐后地奔去。
列支敦士登的流浪巫师聚集地里的巫师不管自个儿叫流浪巫师,尽管他们的确干这一行,经过海姆达尔几天的摸索,发现这儿与其叫流浪巫师聚集地,不如叫流浪巫师养老地。真正的流浪巫师是偶尔在鬼市里徘徊的零售批发人员,这些人来往于各流浪巫师聚集地,相互倒卖物品,顾客多为别的流浪巫师。
说白了就是流浪巫师们的供货商,花孔雀吕克.容克干大以前就是靠这累积名气的。
海姆达尔犹豫着要不要挤过去看看,没过多久,堵在通道上的人自发退到两侧,在全黑的市场内,一道身影伴随叽叽咕咕的声音由远至近。一盏灯在不远处忽明忽灭的摇曳,灯光照着轮廓变得清晰起来,海姆达尔看见一个人慢吞吞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三辆独轮手推车,这些手推车事先被施了魔法,被无形的力量驱动着往前走。
独轮车里的物品都明码标记,没有标价的商品必须与独轮车主人商谈,擅自拿取后果自负。没有标价的商品通常与无价之宝画等号,流浪巫师一般用来作为镇店之宝招徕客人,并不会真的出售。
三辆独轮车叽里咕噜的滑动到海姆达尔跟前时停下,悬挂在半空中的破旧玻璃灯晃动片刻,照得四周影影绰绰。
海姆达尔抬起头,只看到黑漆漆的斗篷帽子,想必对方看他也是如此。
流浪巫师丢下一块小黑板,白粉笔自动在黑板上留下一行字。
海姆达尔眯眼看了半天:我要那只客迈拉兽,开个价
这招牛啊,连话都不说,隐蔽性太到家了。
海姆达尔挥动魔杖,在空中留下金红色的字:不卖!
流浪巫师顿了顿,黑板上的字变了:换
空中金红色的字也变了:不
黑板:你需要什么神奇动物?
金红字:我不需要神奇动物。
黑板:神奇动物以外的东西我也能弄到!
金红字:目前没有需求。
黑板仍不死心:开个条件
金红字从空中淡去,四周再度变成一片漆黑。
围观的巫师们抓耳挠腮,你没有需求我们有啊!
“喵”的一声,正纳闷海姆达尔突然没了下文的流浪巫师察觉脚边蹲着一只猫,猫嘴里叼着一张纸。流浪巫师弯下腰,与黑猫四目相对,惊讶于黑猫目光的人性化,略迟疑,接过字条。
二人公开相互回复完,开始私信节奏了。
流浪巫师看完字条没有任何表示,领着独轮车小分队走开,继续今晚的销售活动。
地上的黑斗篷依然端坐原地,直到围观党们耐不住寂寞,纷纷散去。
海姆达尔不能把依赖吕克.容克视为理所当然,虽然容克总是表现得乐于助人;胡诺尔队长更加没保障,顶着警察部队的帽子无法深入虎穴,甚至会带来反作用。
思来想去决定主动出击。
他在纸条上写了这么句话:我需要一位能够顺利带我进入其他流浪巫师聚集地,并且不会招致麻烦的向导。
四、
“米斯娜小姐,您的信。”
神采飞扬的米斯娜停下脚步,从殷勤的巫师手中拿过信,含笑丢去一眼——若有似无的轻佻,送信的小伙子霎时涨红脸,手足无措地看着米斯娜走远。
半小时后,上班就是打发时间的米斯娜气势汹汹地撞进未婚夫的办公室,冲着站在柜子前的亚当说:“为什么让我调职?”
亚当回头,“因为你在原有的岗位上毫无建树。”
米斯娜像看到外星生物一样吃惊地瞪大眼,“克劳斯家的夫人不都这样吗?”
这不也是克劳斯家对媳妇的要求吗?上班是为了营造平易近人的良好口碑,工作能力忽略不计,徒有其表的花瓶也无所谓。
“你最近闹得有点过分。”亚当暗示。
米斯娜不以为然,“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说好的逢场作戏,各行其是呢?
“我不阻拦你的‘爱好’,但必要时请你收敛些。”亚当说。
说得好像你洁身自好,冰清玉洁一样!
米斯娜对亚当的虚伪嗤之以鼻,到底忌惮着二人的关系,没再对着干,算是答应了,掉头离去的时候,亚当对她说:“别忘了明天白天在国际巫师联合会内召开的会议,作为列支敦士登分会主席的助手,请不要给我们国家丢脸。”
米斯娜背对着亚当翻了个白眼,有些迁怒地对伺候在旁无辜的家养小精灵呵斥几下,大踏步离去。
亚当.克劳斯给她不痛快,她早晚会回敬。
走到半道突然想到在巫师运动部门工作的现任男友,立刻兴高采烈地找过去。
第二天,蕾娜特.米斯娜在国际巫师联合会大楼内与出席会议的欧洲各国代表坐在一间宽大的会议室内,米斯娜开始还能坚持认真听讲,可惜这种状态没能保持下去。
当芬兰分会主席站起来发言时,昏昏欲睡的米斯娜眼前一亮,支着下巴贪婪地上下扫视并在心里打分,片刻后连连大呼可惜,这样的男人她根本掌握不住,反而容易砸到脚。
芬兰分会主席在发言中提出,为了让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