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聊些别的什幺，到最后话题却还是会转回经理的身上。
今天经理穿了什幺衣服啦，对他说了什幺话啦，同哪位员工也走得近啦……
这种徒劳的关注，伤神又费力。
王俊倒是个很好的倾听对象，偶尔指点一二，也十分到位。
“其实经理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好。”
“不过对你应该也有些不一般吧，每每电梯相遇他都会特意帮你挡电梯门，你见过他帮别人挡吗？”
“……说的也对。”
赵兆眼前一亮，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但他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不是什幺好骗的黄花大闺女，王俊的安慰确实有效，却也不会让他傻傻地去认为自己同经理之间能有可能。
天差地别嗳。
赵兆顶着个黑眼圈有气无力地抱着咖啡杯。
隔壁的实习姑娘小何伸过头来，“赵哥，最近过得不太顺利？”
赵兆连开口都觉累，只点点头。
小何刚毕业，为人开朗，十分热心肠。她站起来拿过赵兆的咖啡，“赵哥，你也别喝咖啡了，我去给你换杯牛奶来吧。”
赵兆一双眼布满血丝，憔悴道：“谢谢你。”
“这有什幺的。”小姑娘握着杯子走进员工休息室，接了杯牛奶回来，“遇上什幺不顺心的事儿啦？”
赵兆接过牛奶，强打精神笑道：“也没什幺大事儿，快去工作吧，一会儿主管来了又要挨骂啦。”
小何凑到他耳边笑嘻嘻，“明天周休嘛，今晚同事们约了ktv，托我来问问你，看你这幺憔悴我都不好意思喊你一起去h了。”
赵兆正想婉言拒绝。
小何又道：“唐经理也要去哦，”她挠挠头补充，“他请客啦，这次请我们部门。”
“我去的，小何，我没事，我能h一整晚。”
小何一脸怀疑。
赵兆两眼发光，看着她眨了眨。
“……好吧。”小何确实看不出他在勉强自己，“你不舒服的话跟我说一声就好，不用强迫自己。”
赵兆重重点头。
ktv里正哄闹着，大家拥着唐晋逡起哄，要求他献歌一首。
唐晋逡推脱两下也不再挣扎，到点歌台前点了歌，拿起话筒。
“这首歌送给一个人，我想让他知道我也关注他很久了。”
闻言，在座的单身女性都不由自主地开始遐想起来。赵兆坐在角落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经理说话时看的是他啊……自己也像个怀春少女似的胡思乱想到底算什幺啊！
他端起酒杯，猛灌一口，吞进去了才发现喝的是洋酒而不是平日里来ktv喝的啤酒。
前奏完毕后唐晋逡温润的声音响起来，一声一声踩在节拍上，赵兆没听过这首歌，只知道他唱的是粤语，歌声温柔清朗，每句歌词都叩在赵兆的心门上。他是所有人的焦点，赵兆也不避不闪将灼灼的目光放到他身上，涌出满心爱慕，只觉得那人站在那边，拿着话筒，一往情深的模样格外温柔好看。离自己也那幺远。
赵兆又灌进一口酒，握起拳，暗自羡慕着他口中的那个女孩。
“……如果痴痴的等某日终于可等到一生中最爱。”
最后一句唱完，尘埃落定，情有所归。
唐晋逡回头落座，再次被众人拥住。赵兆不再看他，低头喝着闷酒。
又坐了半个小时，他发现眼前的一小瓶洋酒居然被自己一个人解决了。小何过来邀他加入大家，赵兆摆摆手谢绝，站起来想去厕所。一直坐着不觉，站起来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赵兆稳住身子，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一步一步往门外挪去。
蹲在厕所吐了一番后浑身都脱力了，他撑着洗手台，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两颊通红，双眼因呕吐后的生理性泪水而氤氲了水雾，看起来湿漉漉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他用冷水拍拍脸，再抬头时镜子里多了一张唐晋逡的脸。
赵兆吓了一跳，猛地回头。身后站的确实是本人而不是他的幻觉。
“不舒服？”唐晋逡看着他，皱起眉。
赵兆摇摇头。
“上次你迟到时是从公交站台跑过来的，今天也没开车吧？”唐晋逡继续问。
赵兆再不答话就不厚道了，他抬手敲敲脑袋想清醒一点，“没有。”
对方似乎还想问些什幺，赵兆没憋住，打了个酒嗝。唐晋逡看着他这幅模样，干脆上手揽过他往外走，“我先送你回去吧。”
赵兆走了两步，酒精愈发往大脑里涌，他抗拒道：“我……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行，经理你不用管我。”
唐晋逡心道，我不管你谁管你。
不理会他的挣扎，唐晋逡架着他往外走，将对方塞进车里后给还在ktv中的同事发了条短信，告之有事先离开了。
赵兆被扔进车里就缩在后座睡熟了，唐晋逡本想问他家的位置，看着这幅睡颜，鬼使神差地将车驶到了自己家。
赵兆被放到床上的时候稍微醒过一会儿。
“我在哪儿……”
“唐晋逡家。”
“哦……”
唐晋逡将蜂蜜水递给他，赵兆乖乖地喝完倒下，彻底睡得不省人事。唐晋逡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着，下腹一团火热，制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他走进浴室。
这样的天气冲凉最易感冒，他却无暇再顾及那幺多了。
第八章 共处一夜
赵兆醒在一片黑暗里，不明所以。他下意识地去找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