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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车马慢悠悠地行过,马车在雪地上压出了两道深深的痕迹。领头的车夫把手遮在眼睛上方挡住了雪地反s,he阳光的刺眼,向着远方望了一会,才转过头对着坐在后面的人道:“看这光景,我们大约在日落之前就能赶到邬启呢!”
后方的人沉默地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他裹着一身雪白色的斗篷,全身上下被保护得密不透风,几乎看不见半点露在外面的肌肤。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斗篷宽大的帽子下面实在遮不住的一小节脖颈,以及被档得只剩下一个下巴尖的脸庞。
车夫却一点也不在意那人的冷淡,面上依旧是热情洋溢的笑容:“小兄弟别垂头丧气的啦,开心一点,要多笑一笑才像一个正常的孩子呀。”
那人这次直接无视了车夫的话,连半点反应也没有给他。
车夫的脸有点僵,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了。他几乎是用狠狠的语气低吼道:“我这是为你好!你开开心心的,也显得漂亮一点,说不定还能卖一个好人家;你要是再这样y-in沉沉的一点生气都没有,难保不会碰上一个以折磨人为乐趣的变态!”
“……”后面的人头也没抬,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车夫恨恨地扭回头,也不说话了,直接抄起鞭子开始赶车。只是从他抽打马背的声音中,还是可以听出他犹自气愤的心情。
真是,不过是个注定被卖的,真不知道在硬气些什么。最后还不是要向着一个陌生人卑躬屈膝、逢迎讨好?
车夫心里不无恶毒地想着。
愈是接近北方,距离天道就愈近。但越是靠北,条件也就越恶劣。
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很小但是很繁华的边城。再往前走,原本应该是茫茫的看不见边际的雪原,但现在却变成了另一片大陆的入口。
它是通往仙域的必经之路。
车夫的眼光显然极好,他们果然没有到日落就入了邬启城。
车夫在这个小小的城中熟练地七拐八拐,很快就停在了一个院子前方。他跨下车,将马儿拴在马厩里,刚想回头去把原本应该全身乏力不能动弹的少年抱下车来,却陡然惊恐地发现——他的车上,早已没有一个人影。
有一阵冷风吹过,车夫面目恐慌地用力裹了裹衣衫,努力抵抗忽然卷上心底的寒冷之意。然而下一刻,他的发冠就被削掉了一半。
他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刚刚他车上的人就在他的身后站着,仿佛一直就在那里,从不曾移动过。
他已摘下了斗篷上的帽子,露出的眉目依旧是那样的惊艳那样的令人心动,那是世间少有的盛容。车夫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然后说了一句话。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清冷,疏淡,却并不给人拒人千里之外的高高在上的感觉,而是意外的温和。
虽然他说的是决定一个人生死的话语,却依然没有半分尖锐的杀意。
“看在你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并且把我送来这里的份上,我不杀你。”
他说着收剑入鞘,面色平静地越过他向外走去,自始至终没有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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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仙域内出现了一名青年。
谈及到这个青年的人总是毫不掩饰满脸的惊艳与贪念,即使这些丑态扭曲了他们原本j-i,ng致高贵的脸庞。
而被谈论的主角却并不见多少担忧或害怕,依旧自顾自地毫无遮掩地上街出游,完全没有一点担心自身安全的意思。
相对于苦哈哈的找人,云梵更倾向于主动暴露自己的方位等着别人找到他。
云君溯和流夜的效率无疑是极快的,他刚刚暴露半天时间,连晚上都没过,那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寻来了。
虽说来时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是恐怖。
但云梵反正披了个任性妄为的小少爷名头,云君溯最后也只是无奈地给他套上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定位法器,并约束不住他。
而流夜,云梵反正也没有听过他几次话。
云君溯又出现在了云梵触手可及的地方,这让云梵心里立刻安定了下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男主距离他太远,他都会有剧情可能会分分钟崩坏掉的紧张感。
只要主角还在他身边,云梵心里就有一股迷之自信,觉得他还有能力左右剧情的发展。
云君溯他们是想要立刻把云梵带走的,但他好不容易把云君溯逼到这里来,又怎么会轻易离去,只能一日一日地拖着,准备拖到仙域的人终于忍不住对他下手的时候。
他当然不能“立刻”就发现j-i,ng神攻击有效,但是在自卫的情况下偶然间知道了这件不同寻常的事……一般而言不会有什么破绽。
仙域那些人也没有让云梵失望。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有了三批人礼貌地邀请他去府上一聚以尽地主之谊了。而云梵本着得罪人不嫌事大的原则来一个拒绝一个,完全没给任何人面子。
礼的不行,大概很快就来兵的了?云梵再一次回绝掉一个邀请,倚着床头思索。
而在这一点上他所料的一点不错,不过不是明着的强抢,而是暗地里的小动作。不过正因为是暗中举动,才更方便了他行事。
第二日,云梵就神神秘秘地叫上了云君溯准备告诉他这个“重要发现”。
“我记得你以前吓唬我的时候说过,来到这里的修士无一例外都会失去自保能力?”
云君溯的眼底忽然泛起了几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