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彻底灭了我落日宫的方法有很多,现在他们也的确是这么做了,何必非要给落日宫扣上这么一个永世不得翻身的大罪。”
秦止倾身过来,隔着桌子轻轻揽了揽关莺。
继而俩人同时抬头,一个看向依然站在墙边戒备万分的九婳,一个看向坐在另一边已经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赵墨。
“你们谁见过皇上长什么样子?”
“动用你们一切能够动用的势力,去找三个大内侍卫出来,一个叫叶檀一个叫墨弦,剩下一个常年戴着个人皮面具。”
终于在同一时间发出了不同命令的俩人在听到对方说话之后均是微微一怔,对视一眼,对着自家俩位属下又把对方的刚刚的问题交叉重复了交代了一遍。
赵墨:“……”
九婳:“……”
炸药与跳崖
相比起鸡肋这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总归来说属性还是安全,且随时可扔不会给自身造成生命威胁的东西来说,烫手山芋则明显要更加微妙,后果也得更加没有退路的狠辣得多。
拿着被烫死扔了被冻死,不管怎么样都是个死,只不过是死的方式有那么点不一样而已。
在赵墨和九婳均表示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皇帝真容,甚至连画像都没见过之后,关莺和秦止只差没往俩人屁股后面放只老虎,火烧火燎的就催着他们赶紧滚去找人了。
不惜一切代价,唯一的要求是必须活口,哪怕就是用绑的,都得把那三个大内侍卫绑过来。
“你说救是不救?”按照常理来说,一般身份的半死人通常都是鸡肋属性,但如果男人是金銮殿坐龙椅的那一位,那就绝对得属于烫手山芋的范畴。
关莺在男人床边坐了半天,摸摸他额头,确定还是滚烫之后,又走到另一边翻了翻苏青纹的眼皮。
“要么就两个都不救,反正他们人已经不在落日宫了,摸去京城趁着天黑把他随便往皇宫哪个屋顶上放一放,再把林岳和赵叔叔封了口,这事就算跟我们没关系,苏青纹更好办,带回落日宫从山顶上往下再扔一次,她爱挂在哪儿就挂在哪儿。”
秦止:“……”
然后就把落日宫的那群人该散伙的散伙该给遣散费的给遣散费,大家各凭本事分开来找穷乡僻壤了此一生,不幸被朝廷找到灭了口的那就只能说是命数到了么。
如果不是实在到了没有办法的地步,关莺这人还算是相当护短的了。
从她不惜一路杀戒开下来屠了小半个城的手段,就为了给个残废的玳莳出气来看,说不救也不过是随口乱扯的而已。
“救了的话也有转圜余地,只不过朝廷最近的表现非常奇怪。”安抚的拍了拍依然在各种捏捏打打敲敲捶捶各种蹂躏苏青纹的关莺,秦止几乎是半揽半带的把人扯到一边按进椅子里。
关莺随口唔了一声,依然保持着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坐在椅子里也没动弹。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叛乱和粲江王有关,派他们来打叛军还不如直接打开城门放自己人进来,连交接都省了,我就不信皇上手里能得到的消息会比我们的还慢,落日宫能放多少羌人进来他们应该也很清楚,如果落日宫的位置真的如此微妙的话,我早该被挫骨扬灰了。”
秦止赞同的点点头,自己在关莺身边坐了下来。
“而且,皇上会挑这个时候御驾亲征把自己送到粲江王手上去,要么他出宫是非他自愿,要么就是他已经布置好了,能被我们碰到的话,只可能是中途出了点他也没意料到的意外。”
其实站在男人的角度上来说,秦止这一次倒还真是猜准了。
相比起来在宫中看那群朝臣们天天吵翻天,防天防地防着有人用尽各种方式来给自己下毒暗杀,待在落日宫反而要更加安全。
一来现在落日宫中右长老倒戈投向粲江王,而所有人又全被关莺调去了容华楼,落日宫中反而安全。
二来也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看看朝中那群天天喊皇上圣明的老家伙们到底有些什么打算。
三来先前一直给的回报就是苏青纹从始至终都被关莺关在落日宫的地宫里,自己进去之后也不会真的遇到什么危险。
但出乎天子意料之外的唯一一件事就是。
他实在是没想到关莺会胆大包天的在地牢里面埋炸药,还一炸就把人给炸到半空中去了!
你说这种炸没把人炸死,摔都要把人摔死的不留后路做法,落日宫的机关到底是有多苦大仇深的人才能弄出来啊!
至于发高烧说胡话脑子很有可能被烧傻,被关莺和秦止捡到,并由于俩人在逃难中而没办法给他找名医找地方静养,那就更是完全脱离他的掌控,彻底一头撞上了一条未知的不归路回不了头了。
“还有,为什么苏青纹会拼着自己受伤也要保证他最大限度上的完好?”关莺对于到底出了什么意外也没做多少纠缠,毕竟意外这种东西除开被坑的当事人,别人一般也难得猜得准,又怔了半天,才抬眼看向苏青纹。
“通常掉下来的话,如果身边的人又只不过认识了短短的不到几天,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会把他推出去垫背吧。”
身份名位权势这种东西都只能在活着的时候管用,从半空中那么掉下来,事先还不知道河面会被炸开,男人哪怕就是把皇位都许给她,苏青纹多半也不会舍命相护。
“我已经让人去容华楼传信了,让司商和伯予把两朵地金莲都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