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称
作者:湖里酒
第一章 缘起
太行岭上又飘雪了,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很快铺白了山颠。
山巅上数十个黑衣人手持利刃围着一个,一身被血浸红半跪在地的白衣人,在雪地里,明显力竭的白衣人一身血红煞是抢眼。
黑衣人仿若一群秃鹫,围住了年迈无力的狮子等着它死后分食它的尸体,也不知双方僵持了多久。
这是张祜刚下了师父晚课上山打鸟看到的场景,也不知这力竭跪地背对着他的白衣人生了副什么面孔,背影是极好看的。
不过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有人在太行如此放肆,这让从小就想下山当游侠匡扶正义的张祜很是受不了。于是手起石落便打晕了这数十黑衣人,再扛上不知何时晕在雪地中间的白衣人,留下倒了一地的黑衣人,下山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脆利落,张大侠未曾斜眼看过白衣人面孔一眼。更绝不会承认只是觉得背影好看就不辩好坏救了人的事实,毕竟谁人不知太行岭上的张大侠素爱结交有志侠士,且从不看样貌。
下山后张祜扛着白衣人直奔药庐,找太行医仙——他的大师姐尘檬去了。
进门后把白衣人往尘檬面前一扔,说:“师姐,救命!”
尘檬:“……这是?”
张祜:“我从山巅上挖下来的。”
尘檬:“非救不可?”
张祜:“非救不可!”
尘檬:“……那你去烧点热水来我先帮他清洗一下伤口和他这一脸污泥。”
张祜听话的去烧水了,尘檬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暗想,这师弟什么都好,一表人才才高八斗斗胆包天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轻轻便是太行战力榜上头一位,就是这好色好到不分男女的毛病着实让人头疼。
待张祜将水打来清洗完白衣人的伤口和一脸污泥以后尘檬就愣了,起先只觉得眼熟,但想着都消失几年的人了应当不是,没想到这脸洗干净了还真是,只是这人与小时候差别也太大了,这脸摸起来也怪怪的?
张祜见平日里波澜不惊的大师姐这会儿竟被这白衣人样貌惊愣住了,不由好奇也上前两步来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便流下了两行如柱的鼻血。
这人竟生的如此好看,渍渍,可惜了是个男儿,不然做女儿打扮必不逊色于大师姐,便是千难万难也定要娶回家去天天抱着。
尘檬头痛的抽出手帕递给张祜,警告道:“把你鼻血擦了,这人可是你肖想不来的!”
张祜接过手帕一边擦鼻血一边问:“师姐,此话怎讲?”
尘檬:“此人是我幼时还未上山拜师的邻人,从小跟我一块长大,性子甚是顽劣,你这木头桩子铁定吃不消。”
张祜:“师姐,他性子顽劣已是幼年的事,指不定人家现下已经改了,况且我与他皆是男儿身,又不娶他,哪儿来的吃不消!”
尘檬被他堵的无话可说起身便要赶人:“这都什么时辰了,师门各处都歇下了就你这无赖还赖在我这药庐里扰我清净。快走快走!”
张祜一边被推一边嚷嚷:“好师姐,你既认识,好歹告诉我我救的这人姓甚名谁我再走啊。”
“过几日人醒了自己问,快走别在这儿妨碍我给人治病!”
次日张祜一早醒来便跟着师父去学文练剑,晚间又跟着几个师兄弟去山上打野猪,全然忘了昨晚自己在山颠救回来个让他流鼻血的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让张祜流了那许多鼻血,但是,张大侠毕竟是性别男,爱好女的。
等张祜把这事想起来已经是五天以后,陪着与他同住一屋的西门孑(jie)来药庐取药的时候了。
趁着西门孑跟着药童去取药的时候,张祜去找了尘檬问:“师姐,那天那个男人被你医治好了吗?”
尘檬边整理药草边高兴道:“早好了,这会儿已经能下地走动了,正在药庐瞎溜达呢,你可以去问名字了,定是会告诉你的。”
张祜赶紧去找,却见那白衣人正言笑晏晏的同西门孑说着话。平日里也没觉得西门孑长的多好看,这会儿跟这谪仙一样的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竟也好看上了几分。
张祜上前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西门孑:“我竟在自家门前迷了路,永夜公子正笑我呢。”
张祜:“永夜公子?”
永夜向张祜抱拳作揖:“在下永夜,不知这位少侠当如何称呼?”
张祜:“在下张祜,字雕翎。”
永夜:“哈哈,我原还不信尘檬的,不想这太行山上竟真都是有趣人物。一位公子在自家门派药庐里迷路,另一位公子不止是一支箭矢,还是痴迷剑侠的大诗人。”
西门孑道:“夜兄有所不知,张兄父亲原本为他提字富贵,后来上山来拜师他才强自改成箭矢。”
永夜一脸笑意的看向张祜道:“竟是如此,原来字富贵吗?”
张祜在永